第二十一章(第1/3 頁)
拋開放假本身, 簡幸的春節和平時其實沒什麼區別。不過今天家裡沒人,她可以比平時多賴一會兒床。
響了一夜的鞭炮聲在早上七八點時終於完全消失,簡幸躺在床上看著屋裡慢慢溢進來的光, 好一會兒才起身弄飯。
不到中午, 變了天, 風吹得窗戶嘩啦作響,院子裡的小板凳也被掀起, 砸在地上發生很大的響聲, 簡幸在屋裡聽到嚇了一跳。
她扒開窗戶看了一眼外面,天陰了, 風裡夾雜著雪, 從窗戶縫吹到她眼睛裡有點刺痛。
簡幸關上窗戶, 起身去外面,院子裡有一些年貨,簡幸把東西全搬到廚房,才轉身進堂屋。
下午一點多, 鵝毛大雪落下來, 短短半個小時過去, 地面已經鋪了一層白, 紅色的鞭炮紙被掩蓋,萬籟俱靜,沒有任何喜氣洋洋的年味。
簡幸捧著熱水杯, 坐在書桌前盯看外面大雪飄落的軌道。
杯子裡的熱水升起白煙, 蒙到窗戶上把世界都模糊掉了,簡幸看了很久才伸手去擦。
她本意只是想擦出一片清晰的區域來, 卻不自知地畫了一個簡筆兔子。
兔子耳朵很長, 尖尖的, 像徐正清的耳朵。
她看著,唇角彎出弧度來。
這時簡茹房間傳來電話聲,簡幸看了眼時間,知道是簡茹來詢問她中午吃了什麼。
她放下水杯,一路過去的時候電話還在想,接通以後立刻傳來簡茹不耐煩的聲音:“怎麼那麼慢?幹什麼呢?”
預料之中的口吻並不能掀起簡幸什麼情緒波瀾,她說:“在我屋呢,沒聽見。”
“那就把門開著,”簡茹問,“中午吃的什麼?”
簡幸說:“煮的餃子。”
“懶死你得了,那麼多菜都不知道熱熱。”
簡幸沒接話。
電話那頭傳來姥姥的聲音,還有一些別的打圓場的聲音,簡幸聽得出來是叔叔大伯的聲音。
簡家在老家只有老房子,閒置多年也不能住人了,每年回老家上墳都是暫住在呂家。
地方小,人又多,簡茹一般不讓簡幸回去擠。
她對簡幸有特殊的執拗,不愛簡幸去過這些委屈的生活。
簡幸笑著和各位打了聲招呼,電話才回到姥姥手裡,姥姥悄悄跟她說屋裡枕頭裡面藏的有錢,讓她拿著跟朋友去玩。
簡幸笑說:“知道了。”
姥姥又說:“你晚上要是害怕,就問你同學來不來家裡玩。”
“大過年的,誰願意出門啊,”簡幸說,“放心吧,我不害怕。”
“行行行,不害怕就行,不害怕就行。”姥姥重複了很多遍才結束通話電話。
簡幸坐在床沿邊好一會兒才起身離開,離開前她覺得哪裡不太對勁,走到門口才回頭看向床上。
床上規規矩矩鋪了兩個被窩,像互不打擾的拼床室友。
其實大多數夫妻到了中年都選擇分開睡,但是簡幸記得以前簡茹和呂誠沒有分那麼開,一般是各自一個小被窩,上面鋪一個大被子,現在整體都分開了。
甚至,分出了明顯的空隙。
簡幸看了兩眼,沒什麼太大反應地離開了。
晚上簡單熱了兩個菜,隨便吃了以後簡幸鑽到了姥姥屋裡。
這屋小,開一個暖燈很快就能暖熱整個房間,電視機裡放著一個老電影,簡幸隨便看看就躺進了被窩。
她沒玩手機,趁著簡茹不在家,她抽空給手機衝了個電。
第二天一大早簡幸又接到簡茹的電話,老一套的叮囑,簡幸像應付流程一樣回答。
今天初二,簡茹他們先去給呂家上墳,明天才去給簡家上,大概下午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