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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居安乾脆把人堵在家門口，孔立德一見著他就皺眉，也不廢話，嘆氣道：&ldo;材料我看了，事情太複雜，還需要時間處理。&rdo;

明擺著是託辭，王居安不死心，見人轉身進門，立刻緊隨其後。

孔立德甩不脫，進了書房，關上門，指關節扣著桌面道：&ldo;年輕人，反腐不能意氣用事，牽連的人太多，要是真查起來，兩敗俱傷，後果不堪設想。&rdo;

王居安說：&ldo;我考慮過最壞的結果。&rdo;

孔立德見他堅持，深深嘆息，才道：&ldo;我實話跟你講，有人趁我上個月去歐洲考察，揪了點小辮子鬧到上頭去，上頭髮話，讓我九月份退了，實際上內部任命的檔案已經下來，我現在是有名無實，自顧不暇。&rdo;

王居安的面色有些發白。

孔立德又道：&ldo;這就像看見有人落水救還是不救的問題，見義勇為是善舉，但要先掂量下自己的實力，首先你要會游泳，其次要考慮到自己的體能，有沒有掌握正確的救人方法也很重要，不要沒救到人反把自己搭進去。安盛現在是一堆爛攤子，&rdo;他拍一拍王居安的肩膀，&ldo;我勸你，還是先自救。&rdo;

王居安走出大門，夏天正午的陽光照得人頭暈目眩，他在臺階上隨意坐下，習慣性掏出打火機和紙菸，卻無耐性把煙點著，只把香菸連同煙盒揉成一團，使勁捏回手裡。他垂頭，打量石頭fèng隙間來回穿行的螻蟻，忙碌的無憂無愁，他心裡的煩躁憋悶卻無從發洩，只是握緊拳頭，狠狠擊在一旁的石頭扶手。

回到車裡，王思危打來電話。

王居安提不起精神應付，只冷冷&ldo;餵&rdo;了一聲。

王思危卻急吼吼道：&ldo;你說得對，我看那老太婆還真有其他想法，她最近闌尾開刀，姓蘇的趁機和她打得火熱，哄得她雲裡霧裡。有天我去看她，姓蘇的不在，老太婆直說傷口疼，對我也沒個好臉，一定讓人把姓蘇的喊去了才舒坦。這兩人一個有意一個有心，估計沒多久，傻子就要辦喜事了。&rdo;

王居安很不耐煩：&ldo;說完了嗎？沒事我掛了。&rdo;

王思危趕緊問他：&ldo;你就一點不著急？&rdo;

王居安微愣，伸手把額前短髮使勁往後捋了捋，冷笑：&ldo;我著什麼急，我現在一無所有，該急的是你。&rdo;

王思危道：&ldo;我說的是那女的，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何況是這樣一步步爬上來的小人物，一旦有登天的機會，她還不死磕到底？何況，你現在一無所有。&rdo;

王居安雙唇緊抿，一言不發地按了掛機鍵。

這段日子，蘇沫一直提心弔膽，又忙得天昏地暗，王亞男卻不放過她，要求她每天來醫院點卯。起先，蘇沫以為她放心不下宋天保，次數多了，也漸漸品出不對勁。

一天，王亞男又老生常談，無非是年紀大了，病痛多了，萬一有個閃失，最擱不下的還是家裡的孩子，忽然話鋒一轉，問起蘇沫的家庭情況，父母職業，問小孩現在跟這誰，撫養權在哪一邊。蘇沫不以為意，實話實說就算生活再困難，也不願意孩子跟著前夫。

王亞男臉上露出一絲不滿意，嘆息：&ldo;這樣一來，你也不方便再婚了。&rdo;

蘇沫笑笑：&ldo;我完全沒考慮過再婚的事。&rdo;

王亞男搖一搖頭：&ldo;不要男人，不考慮婚姻，你拖家帶口，總要考慮經濟問題吧？&rdo;

這次，蘇沫才答：&ldo;這個當然。&rdo;

王亞男說：&ldo;我這次虛驚一場，可是那幾天被這些醫生折騰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