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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衛侯爺瞪了她一眼,站在院子中央,四處地張望著。
「你姑姑真是粗心大意的,這個紅木箱子是你祖母送給她的嫁妝,什麼東西忘了帶這個也不能忘了帶啊,還跟個小姑娘似的。」衛侯爺蹲在一個大紅木箱子前面,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又用手掌仔細地摩挲著上面的圖案。
箱子上的圖案是鴛鴦戲水,製作這個箱子的師傅刀工定然十分精湛,一刀一刀即使過了這麼久,刻痕依然十分清晰。
「這箱子有些年頭了吧?」衛長安走近了幾步,俯下身仔細地觀察著。
「是啊,當初你姑姑繡工總也學不好,她的紅蓋頭都是你祖母幫她做的。跟這圖案一模一樣,鴛鴦戲水的。」衛侯爺點了點頭,看著這個箱子,眼神裡充滿了懷唸的意味。
「吧嗒。」外面的鎖被他徒手敲掉了,衛侯爺見衛長安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還衝著她眨了眨眼睛,嘴角揚起一抹比較無賴的笑容。
「爹看看自家姑娘的箱子裡頭的東西,有什麼問題?萬一裡頭放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我不是還得派人給她送回去嗎?那麼看著我作甚——」衛侯爺冠冕堂皇地為自己找著理由。
衛長安不由得翻了個白眼,親爹看女兒箱子裡頭的東西,的確不能說什麼。問題是你這女兒都出嫁這麼多年了,萬一裡頭放著跟你女婿私底下的玩鬧物品呢?
估計衛侯爺肯定會磨刀霍霍向姑爺吧,那場景簡直不敢想像。
「怎麼了?」衛長安見衛侯爺半晌不說話,不由得問了一句。
箱子裡頭直放了兩樣東西,其中一件就是衛侯爺方才說的紅蓋頭,疊得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下面,鴛鴦戲水的圖案露在外面,依稀可見當年衛侯夫人精湛的繡工。過了這麼多年,紅蓋頭的眼色都已經有些退了,邊角的摺痕似乎變成了粉紅色。
在蓋頭上面放著一把匕首,碩大的寶石被陽光照射得熠熠閃光,似乎要刺痛旁人的眼睛一般。這匕首看著很眼熟,衛長安皺擰著眉頭細想,才發覺這匕首是跟之前掛在她房間裡的那把差不多的造型,都是來自於異域疆土。
「這匕首也是祖母送的嗎?之前祖母送過一把給我。」衛長安也蹲下身來,就蹲在衛侯爺的旁邊。
衛侯爺的臉色有些發白,他伸手進箱子裡,輕輕地碰了碰匕首,動作顯得極其小心翼翼。
一向糙漢子的衛侯爺,除了對待明姨娘,衛長安還很少看見他有這樣謹慎的時候。
「這是我當年帶兵打仗,從異域得回來的戰利品,一把給了你祖母,另一把又給了你姑姑。這麼漂亮精緻的匕首,我曾經以此為榮,可是現在——」他從箱子裡把匕首拿了出來。
寶石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奪目。衛長安不得不眯起眼睛瞧著,衛侯爺抓著匕首的手,在輕微地顫抖。
「祖父。」衛長安發現衛侯爺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不由得低聲喚了一句。
衛侯爺搖了搖頭,他把匕首拿了出來,重新將木箱子蓋上。
「這樣的匕首碰過不該碰的東西,不要也罷。」衛侯爺站直了身體,仔細地看著衛長安,輕聲說了這麼一句。
衛長安驚訝地看著他,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念頭。難道這把匕首跟之前送給她的那把一樣,都抹了玲瓏心的毒在裡面?
衛侯爺直到她曾經中過玲瓏心的毒,所以才有此一說嗎?當時太醫對玲瓏心束手無策,衛長安平日裡又一直沒有毒發,就一直小心地隱藏著,後來被衛長嬌引發,但是那晚過去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表現出中毒的跡象了。
「祖父,我不明白。」衛長安的腦海里湧出了無數的問題,想問的話都堵到了嘴邊,最後卻嚥了下去,只是說出這幾個字。
她現在整個人有些發懵,衛侯爺在衛侯府說出這樣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