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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乃斷。
弘福寺後院
盧智悠閒地坐在窗前翻著一本史書,毫不理會對面已經嘆了半天氣的盧俊。
“唉、大哥,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三天前送去的卷子,現在都沒訊息,人家季大哥都已經領了牒子去戶部簽到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看書?”
盧俊苦著臉看著連頭都不抬一下的盧智,終於忍不住伸手將他手中的書本奪去,好讓他能認真聽自己講話。
“大哥,咱們銀子還有一些,季大哥昨日不是說有些門路麼,咱們不如也送一些銀錢過去疏通疏通?”盧智書被拿走,也僅是微微一皺眉頭,便站了起來,不理身後大叫的盧俊,閒步走出了屋子。
院中隱隱穿來前堂佛音,此時正是晨間,又值春色微濃之際,南牆一叢迎春,暗吐嫩黃,單看錶情半點都猜不到盧智心中是否焦急,明日若還等不到崇學司訊息,那便是無緣春闈了。
“赤金始豔色,正當春濃時,不及蘭香雅,更比臘梅遲。”輕輕吟罷一首,盧智有些自嘲地微微一笑,剛要轉身進去,就聽見一陣爽朗笑聲傳來。
“小小一簇迎春,也能引得這樣感慨,實是公子心中有怨啊。”
盧智轉身看去,就見西邊一棵老樹下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身穿烏色深衣的中年男子,他低頭掩去目中一閃而過的精光,悠然迎了上去。
“這位、大人,不知又是如何聽出我心中有怨的?”
那烏衣男子不答他話,反問道:“為何稱呼我大人?”
“觀形、察色。”四字一處,盧智沒有漏掉男子眼中劃過的讚賞之色。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之後,中年男子面色亦柔和下來,“咱們進去說,可好?”
話畢,盧智便伸手略略一引,將男子帶入了自己暫住在寺中的客房裡,房中盧俊見他領了個人進來,愣神片刻便去忙著去端茶倒水了,盧氏教導他們多年,雖是住在鄉下,可是禮儀規矩卻不曾少講。
“這是?”
“舍弟,家母不放心我一人入京,便與他同行。”
中年男子點頭之後,便盯著盧智略顯稚嫩的面容看了起來,等盧俊將茶杯端上,這才開口說明了來意:“我是為了你的卷子而來。”
盧智笑道:“不知是哪份?”
“你說呢?”兩人相視一笑之後,便開始了一番長談,
“你可知你卷中所書,乃是不為許多人所容的?”中年男子一副好奇之色地看著盧智問道。
“若是不知,便不會夜書兩卷,投與大人。”盧智答的淡淡,臉上表情也未有些許撥動。
中年男子又道:“那你可知,我先得到的是哪份卷?”
盧智本心中有底,但他這麼一問心底卻是一訝,暗暗猜到一種可能,輕聲道:“不管是哪份卷,卻都是已經到了大人手中。”
中年男子笑意轉濃,“好,如此性子,先前倒是我誤會了,因先得了你投到崇學司那捲子,只當你是紙上談兵之徒,我派來打探你日常行為之人,卻是沒有誇張……”之後他又把如何得了盧智卷子,如何派人打聽其言行等等一一解釋了,才藉著道:“不過我今日,卻不是為了舉薦你而來。”
盧智眼皮猛然一跳,待要開口,又聽中年男子繼續說道:“為官者,尚分三六九等,你雖知道這朝中吏治多有不妥,卻是不知此乃牽一髮而動全身之勢,你可知道,就算我賞識你,就算你入了春闈,出頭之日,卻也遙遙無期?”
盧智沉默不語,等著中年男子繼續說下去,“你觀那朝中為官者,但凡寒門出身的,除去當年東宮時候生死跟隨的,又有幾個是真正能行大事、諫聖言的。憑你的志向,舉人入闈不是最佳途徑。我手中尚有勢,便送你去那官吏子孫堆中,待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