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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倦倒抽氣,眼睛都紅了,「不了不了,疼。」
顧松言眉眼舒展,沖他溫柔笑了下,「疼才記得住。」
童倦剛想罵他,被一聲鳴笛打斷。
司機來接人,看到自家少爺和顧松言手拉手站在一起,還聽見少爺說:「那個……現在公交都沒了,你要不跟我一起回家?」
顧松言意外,「一起回家?」
童倦抱著球,別過頭不看他,「我要是把你一個人扔了我媽知道肯定打死我,還有我今天把石膏砸了,你答應跟我媽說好話的,不許耍賴啊。」
顧松言眼睛裡的光暗下去,原來如此。
奶茶道歉、一起回家,還有剛剛的承諾,都是因為他能在鄧書儀面前說上話。
「我答應的事情不會毀約。」
顧松言一起上了車,司機會心一笑說:「兩位少爺和好了呀?其實小時候多好,張叔把你們一塊兒接回家,一塊吃一塊睡的感情……」
「才沒有啊!我會跟顧松言和好?想都不要想!!」
「沒有。」
司機一笑,「兩位少爺還挺默契啊。」
「才沒有!」
「沒有。」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到兩人兩次同時開口,然後各自冷哼了聲扭頭一個朝左一個朝右,果然就默契得令人髮指啊。
童倦撐著下巴看窗外,景物飛速向後劃去。
路燈在車窗上留下一道重複模糊的殘影,看得久了有點暈。
他小時候就暈車,但又不知道哪兒來的自尊就硬撐著,有一次學校組織春遊他還好死不死坐在最後一排。
那個司機的開車水平次得不行,拐個彎像過山車,晃得他胃裡翻江倒海,痛苦的想當場跳車。
他實在受不住了,臉色慘白聚了滿頭冷汗,難受得頭皮都要炸了。
老師沒發現他不對勁,顧松言發現了,從書包裡摸出一個檸檬用手摳爛了一塊果皮,讓他放在鼻尖緩解。
童倦接過果皮,還是沒太能緩解。
「要不你趴在我腿上睡吧,睡著了就不會暈車了。」顧松言把書包墊在腿上,黑沉沉的眼睛看著他,微微眨了下。
童倦「哦」了一聲,攥著檸檬皮趴在他腿上醞釀睡意,鼻尖除了檸檬還有一股發苦的清淡氣味,像是顧松言身上的。
他嗅了嗅鼻子,覺得很好聞,讓他好受了很多。
「你好香。」
童倦蹭了蹭鼻子,沒一會真就睡著了,一路到下車才醒,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看著很久才下車的顧松言跟他道了謝。
他忽然想起來,那時候他枕了一路,不知道顧松言腿麻了沒有。
麻了活該,誰讓他不喊自己起來。
……笨兮兮的。
直到停車兩人都沒再說一句話,顧松言跟著他一起回童家,向鄧書儀解釋了下童倦砸石膏的原因。
鄧書儀原本眉毛都豎起來了要揍童倦,被顧松言三言兩語哄得眉開眼笑,「多虧有你,不然我得多糟心。」
顧松言垂眼,「應該的,那我先回去了鄧阿姨再見。」
「去吧去吧。」鄧書儀瞪了坐在沙發上像個二世祖的童倦,沖他懷裡扔了一小包東西,「還不滾去送送言言!躺在這兒跟個祖宗一樣。」
童倦不情不願地爬起來,「有什麼好送的,一分鐘就能到家還能丟了?喂,顧松言你認識回家的路嗎?」
鄧書儀瞪他,「叫松言哥哥。」
童倦豎眉毛,「我不!」
鄧書儀沖他微笑。
童倦煩的撓了撓頭髮,盯著門口安靜站著的男生冷颼颼送出幾個字,「松!言!哥!哥!」
鄧書儀拍了下手,「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