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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歸生氣,但不記仇,儘管當年摔下高臺受辱的事件歷歷在目,但卻並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刻骨銘心的仇恨,反正現在周涵正要再把他摔下高臺,恐怕也沒那麼容易了,有那個精力,他更願意去回憶年少時候在扶搖山上美好快樂的日子。
程潛卻不一樣,每到他練劍練不下去、或者遇上瓶頸感覺自己無論如何也過不了那道坎的時候,他就會去回憶張大森兄弟和周涵正那些人,隨著他修為一日千里,張大森之流漸漸已經不被他放在眼裡,也是他便專心致志地針對起周涵正一個人。
程潛掃視了周遭一番,上前一步,微微提高了聲音對唐晚秋道:“唐真人,晚輩對島主多年照顧甚為感激,只是有一事不明——為什麼他會任憑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混入講經堂?”
唐晚秋被他說得一呆,隨即猛地回過頭來:“你說什麼?”
那為首的蒙面人聞言,目光落在程潛身上……和他手裡的霜刃劍上,低笑道:“那天活人鳥感覺到的人果然是你,你這小鬼倒是也有些門道,竟給你躲了過去。”
先前他刻意壓著嗓子,這一句話卻露出了本來聲音,唐晚秋就是再耳背也聽出來了,臉上頓時露出了無法掩飾的難以置信:“周涵正?”
那蒙面人見瞞不過去,索性有恃無恐地將臉上的黑布面紗摘了下來,露出那張三思後行的書生面孔來,微笑道:“唐道友請了,不如隨我們一同回去陪島主見客?”
唐晚秋先是睜大了眼睛,隨即暴怒:“島主對你恩重如山,你居然投靠他人?”
周涵正搖頭晃腦地嘆道:“唐真人此言差矣,我本就不是青龍島的人,這些年從未投靠任何人,承蒙島主看得起,在島上做個掛職護法而已——咦?怎麼難道我記錯了,唐真人不也是師從牧嵐山,並非青龍島弟子麼?”
唐晚秋哪裡聽得了他這樣的扯淡,二話不說,一把將她背後重劍扯了下來,招呼也不打地橫掃出了一片凌厲的劍風,看不出一點對空中那些御劍者的忌憚,橫衝直撞地打算將周涵正的腦袋砸成個爛冬瓜。
周涵正輕飄飄地躍到空中,手中三思扇一卷,雷火之氣若隱若現,跟唐晚秋的劍氣短兵相接,“轟”一聲巨響,兩廂消弭,地上竟瞬間焦糊了一片。
周涵正此人面和心狠,嚴爭鳴在旁邊觀戰也看得膽戰心驚,驀地發現自己“不會被他輕易摔下高臺”的結論下得早了,而那周涵正不單手段不弱,為人還很不要臉,他看起來絲毫也不想一對一地和唐晚秋鬥法,摺扇一揮,周涵正對天上和地面的眾多蒙面人道:“拿下此人!”
唐晚秋咆哮道:“你倒來試!”
黑鴉似的蒙面人紛紛御劍落下,將小小的碼頭擠了個水洩不通,嚴爭鳴劍如凝光,整個人已經不高不低地御劍至半空,只見他掐了個手訣,一時間原地閃現了好幾個同他一樣御劍而行的虛影,這樣的分神極耗真元,他竟是要以一己之力扛下空中所有的蒙面人。
程潛有心想拿那姓周的試試手中霜刃,可一回頭看見面色蒼白的李筠等人,他又強行在熱血上頭的時候給自己潑了一盆冷水,寸步不離地守在了抱著水坑的赭石旁邊。
兩個蒙面人鬼鬼祟祟地落到地上,從另一邊接近程潛他們一行,顯然完全沒有將程潛這十幾歲的少年人放在眼裡,橫劍便要上,一副殺人滅口的姿態。
程潛不退反進,招呼也不打,直接一招“驚濤拍岸”悍然迎上。
直到這時,程潛才體會到手中這把殺人如麻的名劍與他那破破爛爛的木劍有什麼不同,那霜刃劍才一動,一股無法言喻的陰寒之氣就瀰漫在了整個碼頭上,兵刃相撞的一瞬間,程潛彷彿聽見了千百個先人或含恨、或含怒的吼聲,震耳欲聾,劍身上肉眼可見地凝起了一層寒霜,竟將那兩個蒙面人的兵器一劍斬斷,程潛體內的真元被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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