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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喚孫銘的青年公子不由笑道:「這女郎灑脫孤傲,甚有風骨,想必不是凡人。」
盧玄芷卻道:「我看不然。連郡望何處也不敢道明,要麼是沒落的北傖,要麼便是新安一帶的下等庶族。」她正不滿,忽然眼前一亮,也不和孫銘再談,抬步朝秋姜離去的方向走去。孫銘一愣,連忙跟上,舉目卻見人群裡那個茶白色的身影,忽然明白自家表妹為何喜形於色的,心裡不屑,冷冷一哼。
盧玄芷走近,斜扇對林瑜之欠身道:「三郎,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她的目光全在林瑜之身上,他身邊的家人卻正眼也不瞟一眼。林敷素來討厭她,仗著出身和容貌自命清高,忍不住道:「家兄若是不好,站在此處的又是誰?」
盧玄芷被一個庶族幼女搶白,心裡不悅,礙著愛郎在側而強自按捺著沒有發作,執扇掩笑,「是六娘失言了。」
林瑜之只是微微頷首作禮,態度冷淡,並沒有多談的打算。
盧玄芷仍是滿腔熱情:「三日後,南雲舉辦眾賢會,郎君可願同去?」
林瑜之道:「鄙人才疏學淺,恐難登大雅之堂。」
盧玄芷笑道:「三郎何需如此自謙?」說著從袖中抽出名帖,躬身遞上。
林瑜之猶豫了會兒,終究是接過來。盧玄芷笑靨如花,又道:「如此有緣,諸位把臂同遊可好?」
她是郡守之女,再不願意,再不願意——也只得忍了。
後來繞著這湖逛了一圈,全程眾人昏昏欲睡,除卻與林瑜之「交談甚歡」的盧玄芷。幾人在山麓分別,牛車各奔東西。
待車下了高地,岔路口望不見林家眾人的車影了,孫銘皺著眉提醒道:「庶族寒門,不可過於親近,傳到他人耳中,有損我們孫、盧士族聲望。」
盧玄芷不以為然,道:「林氏三郎品貌出眾,半月後的登高雅集必定脫穎而出,我與他交好,不但不會辱沒家族聲望,反而錦上添花。」
「愛屋及烏,莫過於此。」孫銘冷笑,「我看你是對他期望過高了。」
盧玄芷見他如此姿態,也冷了臉,捲起珠簾對外高聲道:「停車!」
馭夫連忙勒住車牛。
盧玄芷在婢子的攙扶下下了車,孫銘在車內喚她,她卻自下而上望著他,揚起下巴:「道不同不相與謀。」揮扇抬履便走。
孫銘氣得面色鐵青。
走遠了,盧玄芷方不屑地撇撇嘴,搖搖扇,心道:都到鎮上了,還愁找不到別的牛車租賃嗎?
果然,婢子不刻便租來了輛牛車,待她上了方詢問:「六娘子,現下去往何處?」
盧玄芷揮著扇子想了想,道:「好些日子沒見姝妹了,去看看她吧。」
婢子一愣,竟不知如何作答。盧玄芷怒道:「傻了嗎?還不快讓馭夫駕車,難道讓本娘子親自來驅使?」
婢子「唯唯」了聲,忙讓馭夫行車。心中卻道:孫娘子是孫府娘子,這是又要去往孫府?那方才又何必分開?
到了孫府,卻被引見的婢子告知,五娘子現今不在府內,一早便動身去了東市西北的崇雲坊。盧玄芷心裡疑惑,孫良姝性格溫婉,很少出門,更遑論去東市那些魚龍混雜的市集之地了。想著,便讓那婢子引路。
崇雲坊是旅客下榻遍及之地,三教九流,酒肆林立,沿街還有不少閭巷通往妓館別院,東南是東市,西面更是妓館泛濫的安源坊。
一路走來,盧玄芷頻頻皺眉,好不容易在朱雀巷找到一處院子,上書「瀠溪小築」。抬頭一望,兩座閣樓拔地而起,中間是滕竹編制的走廊連線著。她上前叩門,等了會兒才有一個小婢過來開門。
盧玄芷認出是孫良姝身邊的留香,皺眉道:「你家娘子呢?」
留香正要回答,閣樓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