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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林瑜之——他又比自己高貴到哪兒去呢?
和隴西李氏計程車子一比,簡直是雲泥之別。何況李元曄是江陵王嫡子,一品公侯,尊貴無比。之前謝三娘對林瑜之的些許溫情,也不過是可憐他罷了。可笑的是他信以為真,多番期盼。兩兩比較,謝三娘棄他如敝履,毫不猶豫便與李四郎走了,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
難道這還不夠明白?
思及此處,林進之有些嘲諷地側頭看了林瑜之一眼,輕哼一聲,徑直走開了。
「阿兄,你可有想過,我們何時回去?」走了會兒,秋姜問他。
李元曄想了想,道:「時機尚未成熟。待此間事情敲定,我便與三娘一同回都靈。」
「你有何事?」
他遲疑了會兒,低頭對她笑道:「也沒什麼。蘭奴之前與我鬧彆扭,自己跑出來了。她是我最重要的幫手,知曉我太多秘密,我不能任由她在此處胡鬧。」
他神態自若,秋姜也沒有多想。
元曄看到前面有賣首飾的鋪肆,便道:「相識已久,曄還未贈與過三娘什麼呢。」說著領她到那邊,抬手翻了翻,挑了支和田玉簪執起來。
那形似崑崙奴的黑臉乾瘦女人諂媚地笑道:「貴人好眼力,這是崑崙出產的上等玉石。」
「喜歡嗎?」他問秋姜。
秋姜笑著點頭:「阿兄送的,三娘都喜歡。」
元曄問那女人:「幾值?」
女人從旁窺了他一眼,試探地伸出兩根手指。元曄清朗一笑,取了一個錦袋,「咚」的一聲擲到攤位上:「不用找了。」轉身穩住秋姜肩膀,低頭替她簪上。
秋姜笑盈盈地抬手摸了摸,拉了他的衣袖朝深處走去。
那女人在後面開啟錦袋,目光都直了,顫巍巍地捧起那分量十足的金塊。
路上又逛了些鋪肆行攤,日落時分,他們去了院門外的臺階上會合。到了那裡,卻見林瑜之眉頭緊鎖,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林進之正和那中年店家說話,語氣焦急:「怎麼就不見了?這院子又不是吃人的鬼屋,定是你拐了我家四娘!」
店家大呼冤枉,於是把來龍去脈一股腦兒和幾人說了。原來,他是東市街角位置的一家小脂粉肆的東家,因為物美價廉,林敷一直都在他這裡買胭脂水粉,順便讓他幫著留意時興的物什。幾日前,林敷叮囑他留意一些女兒家的私密物件,他一直遍尋不到,昨日晚上卻有幾個胡商登門拜訪,說是有新到的商物。往日店家還不會這樣大意,向來只餘相熟的易物,但是此時他正愁找不到貨源,兩下一拍即合,便打算今日帶著林敷上他們那兒取東西。誰知到了院內的鋪肆,店家被一個胡商纏住說了會兒話,等說完回去一看,林敷已經不見了。他自然惶恐,問那胡商,那幾個胡商卻說林敷早就離開了,他們沒有瞧見。
林進之仗著人多佔理,當下就拽住他的衣襟,道:「胡說八道!是你領著我們四娘子去的,如今人不見了,胡商也找不到了,你還說和你沒關係?你想推個一乾二淨,沒這麼容易!」
店家哭喪著一張臉:「郎君息怒。你打死小的也不濟事啊,小的也是被人騙了。這種昧良心的事情,小的萬萬不會做的!」
林進之還要逼問,李元曄卻在此刻開口了:「不一定與他有關。」
林進之一怔,手裡不由地一鬆。元曄走過來,遞給店家幾塊碎金,笑道:「店家受驚了,林郎也是關心心切,萬望見諒。關於林家小娘子失蹤之事,大家都不願的,希望店家能將事情始末細節相告。」
店家忙推辭不敢受,眼睛卻直勾勾盯著那金子,暗暗嚥了咽口水。
李元曄笑著塞進了他的手裡。
他想推開,手一握住卻怎麼也放不開了,不由尷尬地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