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第3/4 頁)

&rdo;

我又快了一筷子小鍋千葉豆腐，&ldo;沒事兒，有你護著，哎有住的嗎我在這兒住幾天。&rdo;

堪伍還是瞪我：&ldo;你他媽要住幾天？&rdo;

我想了想，瞥他，&ldo;堪伍你真小氣，想來你來酆都蹭飯時我可沒虧待你。&rdo;

堪伍咬牙切齒，&ldo;姑奶奶你丫的老子又不是不要你住，你走了那冰山小白臉還不以為是我拐了你還不提劍蹭蹭蹭過來砍人？&rdo;

我腦海里浮出蒼音的臉，心裡有點憋屈，又有點甜蜜，明明千年繞下來無非是愛轉了一圈回到原點，這冠華酒樓的醬肘子真心好吃，我嚥下一大快慢條斯理地嚼了，&ldo;你果然曉得他沒死。&rdo;

堪伍立馬噤聲。

過了三年，最後蒙在鼓裡的果真是我了。

-

我在魔族住下來，膽子頗大。

魔族的城池當地生活與人間無異，若是強說更像中原與蠻荒交接的大漠戎族，魔族女子眉眼張揚，大都穿束身艷麗短裝曼妙曲線盡顯，雪白肌膚大片露著一上集市便覺是視覺盛宴。想來從古到今魔女惑人的說法還是很有來頭，她們作風的確是不羈大方的，愛上的男人便馬上去追，誰能招架得住。

在魔族不過四五日，其間我遇見了堪伏淵。

本是去山郊放風，碧糙如茵的小山坡上我卻見一抹絳紅高大身影，走進了才發現是他。獨自站在一棵長青樹下，身前一座墓碑。

我走近了和他打招呼。

他往我這望了一眼，俊朗面目依舊，沒有片刻驚訝地望回墓碑。我走到他身後看清了墓碑上的字，竟然是雲碧的。

&ldo;她不喜歡魔宮，吾便將她葬在這了，可以眺望很遠。&rdo;

男人聲音低沉而有力，我知道他的措辭，我，不是本君。心下緩了緩隨他目光望去，山坡下魔都房屋緊緊挨在一起，最盡頭是紅色的宏偉連綿宮殿。

可以望見他住的地方。

&ldo;祭奠盤古出世需要代價，破開虛空的是她，自然活不了。&rdo;他又望回墓碑，墓碑下生長著不知名的小白花，我想這碑也許在這兒立了有幾年了。

我問他：&ldo;你在這之前應是曉得她活不了的，你還隨著她性子去做？&rdo;

堪伏淵不深不淺看過來，薄唇輕吐三個字，&ldo;不然呢？&rdo;

我沉默了。

順從她的願望從而將所有的悲傷自己背負，雲碧未免太殘忍。

可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不是殘忍。

&ldo;她本是鳳羽朱雀一族郡主。&rdo;堪伏淵極輕微地笑了，手指撫摸冰冷墓碑上鐫刻的字跡，&ldo;八百年前朱雀族被誅殺，她逃到了這裡。&rdo;

我點點頭，我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一位朱雀遺孤，如今是九重天尊貴神女。

他沒有再言語，靜靜注視墓碑，風掠過糙木搖曳，樹葉被吹得嘩啦啦響，他的長髮與絳紅的衣袍都在抖動。

那個時候我很想知道，雲碧究竟有沒有喜歡過他，對一個人來說有那麼多重要的東西，家族，復仇，使命，那些枷鎖全部除去之後呢。她在意的是什麼呢。

她死了，這些還重要麼。

是人是神是妖還是魔，其實都是沒有關係的吧。

我到此時才明白，原來蒼音是從未在乎過我是人是妖的，在他眼裡我是牡丹，僅此而已。

我在魔都住了七日又跟堪伍打了個招呼，背著行李優哉遊哉回去了，主要是因為我想離兒了。

酆都果然一片混亂。

那群白光白衣小仙一見著我撲通撲通全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