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c48.(第1/6 頁)
上回朱青來的時候,就說來這裡的酒窖拿酒。
慄清圓跟著馮鏡衡一起下去的時候,才知道樓下的這負一層,恆溫恆溼,三面牆櫃上陳列了各色酒。
叫她感興趣的卻是銜接酒窖與最裡頭倉庫過渡的廊道上,紅牆灰磚邊擺著只中古的英式角櫃,櫃上有座景泰藍座鐘,壞了,即便這樣,也沒有蒙塵。
馮鏡衡在倉庫裡找東西,慄清圓去撥弄鐘擺,裡頭的人突然探頭出來問她什麼,她一嚇縮,把那夜鶯的鐘擺給弄下來了。
黃銅的,擱在手裡沉甸甸的。
慄清圓若無其事想給它塞回去,然而,夜鶯不樂意,斷頭般地再掉出來。她尷尬地撇清,“它原本就壞了。”
馮鏡衡笑且栽贓,“你不碰怎麼知道它壞的。”
再問她正經事,“你爸抽小雪茄嗎?”
慄清圓搖頭,“你快點,不必要亂殷勤,小心弄巧成拙。”
馮鏡衡聽這話倒是回味出她剛才處變不驚的緣故了。今天這場會面,三方都未盡全力。
他叫板的緣故,父母那頭多少忌憚點,虞老闆說項在前,不看僧面要看佛面。
然而,慄清圓自己佔六成。她不喜歡的事不代表不勝任。對南家對虞老闆,她確實沒有殷勤奉承的想法,如果恰好取悅到她們了,那麼只有巧合或者你確實是這樣的,我僅僅實話實說而已。
慄清圓始終有這樣的自洽與頑固自我。
倉庫裡五花八門的禮物。馮鏡衡不偏不倚,從眾多里最後挑中了與他初次登門慄家一樣的酒與煙。
記仇的人,恨恨道:“這算不算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
慄清圓著急,看他這個時候還有心事翻舊賬,就更急,“那算哪門子跌倒呀。”
“怎麼不算。我這輩子就沒那麼自作多情過,我滿以為你捧著菸酒出來,是要和我說話來著!”
慄清圓抿嘴笑了,笑著仰頭端詳他,彷彿揣度他話的純真度。即刻,笑意更濃了些。一時投桃報李的友誼,“那我說點什麼,來叫你的自作多情平衡些?”
馮鏡衡面上不顯,等著她。
“那天我心情特別不好,前男友的媽媽還正好給我打電話,我更生氣。就在我最糟糕的時候,你出現了,我當時就更沮喪了。看著你老婆那麼漂亮,兩個孩子那麼靈,心裡百般自卑,當真是孔穎說的那句,好男人是不在市場上流通的。”
“嗯,然後呢?”
“然後就是,不能和別人的男人說話。”
馮鏡衡聽後罵她豬。他這次鄭重問她,“那麼,我今天上門的禮還會被你父親打回頭嗎?”
慄清圓想了想,安慰他,“不會了。”
有人這才滿意地笑了,“這還差不多。”馮鏡衡走過來,一腳踩在那隻鐘擺夜鶯上,他腳尖撥踢開了。而角櫃邊上的人有點明白他過來的意圖,一時間彷彿追逐或者威逼的急切恨不得都從喉嚨口湧上來,還是被壓迫性的人給吞
沒了。
馮鏡衡喜歡她的那句,她最糟糕的時候,他出現了。也喜歡這段誤會里剋制的慄清圓。
相反,她越剋制,越顯得意亂情迷那會兒,她的反面,那麼叫人著迷,甚至是這大白日的,都叫人禁不住回味。
外間恆溫恆溼,裡間滿目琳琅。
慄清圓坐在這張中古的英式角櫃上,同一個男人在接吻。
她明明要拒絕的,也該拒絕的。刻不容緩。
但是她最後只得一手揪著他襯衫的臂膀,無能為力,甚至羞恥地聽到那交纏的砸吮聲。
沉溺的人別了別臉,卻牽扯地自己舌根都跟著疼,她說不起來話,只嗚地一聲,得他鬆開,她才勉強說了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