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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哪怕千山萬水,刀山火海也擋不住。
「黃柔同志,我用我軍人的名譽發誓,我對你是真心的,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我,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只能仰望你的小兄弟了,我……」他話未說完,黃柔已經冷著臉進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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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黃柔徹底失眠了。
不是因為他突然的「表白」,而是崔建軍。
她的丈夫,那個男人,雖然嘴上她說她會堅強,沒他她也要把女兒全須全尾撫養成人,可她也是女人啊!別的女社員有丈夫幫忙乾重活時,她正在來著例假苦苦支撐,當別的女人可以為一件鮮亮衣裳歡欣雀躍的時候,她卻只能默默的把領子扣緊,把臉板上,沒有婆婆陪著,她不能走夜路,哪怕天黑後再有天大的事她也不能出門。她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崔家兄弟多,如果不是崔家人待她還不錯,一個寡婦想要好好生活得有多難!
而夜深人靜時,她也是一個需要溫暖懷抱的女人啊!
可心裡,她又在奢望著,或許,哪一天他就回來了呢?畢竟,只要沒找到屍骨,就還有生還的機會,哪怕派出所已經登出了他這個人……當然,這樣的想法她只有在極端苦悶的時候才有。
雖然,捫心自問,她也不知道他回來後,她的生活會有什麼變化,她該如何跟他相處……畢竟,當年因為她將錯就錯答應他的追求後,不到兩個月就結婚,算起來,真正處物件的時間也就兩個月。
「媽媽,長腿叔叔的糖,好吃……」麼妹翻個身,吧唧吧唧嘴,夢裡都在吃糖。
睡覺前,黃柔從被窩裡翻出一袋半斤的奶糖來,難怪小丫頭今晚的手特別黏,洗了兩道都是黏乎乎的,原來是有存糧偷著吃呢。
她摸著閨女紅潤潤,圓嘟嘟的小臉,沒關係,麼妹才是支撐她走下去的信念。
當天晚上,劉小妹磨磨蹭蹭不願走,崔家只能留她住下。可家裡沒有多餘的房間,只能讓她跟林巧針睡一個屋,誰知半夜她一個人把被子裹得緊緊的,還把人母女凍感冒了。
「阿切——」春芽小丫頭蔫蔫的,揉著通紅的鼻子,兩眼淚汪汪。
就連林巧針也是噴嚏一個接一個的打,頭昏腦漲,四肢無力。灌了兩碗薑湯下肚,胃裡又火辣辣的難受,跟有把火在燒似的,沒一會兒全給吐出來了。
至此,崔老太可真是恨死劉小妹了,咋就有臉皮這麼厚的親戚,老崔家真是倒黴催的,以後誰再招待她誰他媽是狗!
這不,她剛洗完臉,潑了洗臉水出去,忽然「呀」一聲驚叫開:「姐你家咋有這麼多瓜?這都是啥瓜,能吃不?咋黑漆漆的?」
劉惠嚇得魂都沒了,小祖宗啊,「閉嘴,什麼瓜你看錯了,我們家沒瓜。」
「這個,這個,還有這,少說也是上百個,姐你當我瞎呢?」她雙手叉腰,嚷嚷得可大聲。
劉惠趕緊捂住她的狗嘴,「閉上你的臭嘴巴子,這是給她三叔治病用的。」
這樣的話也就騙騙沒進過門的村裡人,騙劉小妹這樣的人精?連劉惠自個兒都覺著不可能!
果然,小妹眼睛一轉,「姐你別想蒙我,我也想好了,顧三我也不嫁了,誰愛要送誰去!」眼睛瞟著耳房。
為啥轉變如此之快?
因為誰也想不到,昨晚她被姐姐趕,磨蹭到天黑的時候出門,正好聽見顧學章和黃柔的對話,一字不落。她自詡是性情中人,自然聽得出來顧三對黃柔情根深種,這樣的男人她知道是最可怕的。
因為哪怕放一脫光的天仙在他眼前,也是勾不走的。
與其在這樣的臭石頭上花功夫,不如爭取利益最大化。成全他們,最後成不成不關她的事,但她決不能做他們追愛路上的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