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5 頁)
痛楚奇蹟般地減輕了許多。昨夜發生的一切現在想起來猶如夢境,只有臉上的傷口提醒著她,發生的一切是事實而絕非夢境。
寂靜了許久的後宮因為昨夜的刺客事件也熱鬧起來。不顧姬玄舞之前的警告,十幾名妃嬪紛紛擠到那蘭苑。
“天!怎麼傷在瞼上?”李妃依舊足一馬當先,從進門起眼睛就盯著雲裳的臉。
眾妃將雲裳圍在當中,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這傷真是要命,萬一瞼毀了可就完了。什麼刺客這麼陰毒?”
“雲姐姐入宮前是不是有什麼仇家?怎麼會對你下手?”
“咱們以後睡覺呵要小心關好門窗,想下到任皇宮裡都會遇上這種事。”
雲裳靜靜聽著眾人的議論,末作任何質評,就在眾人說得正熱鬧的時候,有太監從御書房來傳話:“陛下命雲貴妃即刻到御書房見駕。”
他總是在關鍵時刻救她。掩飾好唇角的笑意,她禮貌地起身相眾位“妹妹”告辭。
其實,她雖然溫婉,但並不遲鈍,完全看得出來這些被冷落的妃嬪眼中的那份失意和深深的妒恨。
她知道她們的苦楚。一入宮門深似海,沒有了父母親友,能依靠的只有一個丈夫,而現在這個丈夫又被別的女人霸佔。試想她們要如何打發青春歲月,和以後漫漫幾十年的人生?
在御書房內,姬玄舞正在批閱奏章,聽到她的腳步聲抬頭對她展顏一笑,“那些女人煩到你了吧?”
“陛下怎麼知道?”她驚奇地問,難道他有通天眼不成?
他只是笑笑,然後將她拉到桌後,仔細審視著她臉上的傷。“藥膏要一天換一次,若是我忙不過來,你自己不要忘記了。”
“不會。”她低聲說話,眉宇問的淡淡愁容沒有被他放過。
“怎麼?心情不好?那些女人說了什麼了?”他低柔地問。
“不,她們什麼都沒說,只是……”她蹙眉良久,忽然問道:“自古以來專寵就被視作是一種惡行。我現在這樣是不是和褒姒、妲己沒什麼兩樣?”
他一愣,然後爽朗的笑出聲,“怎麼會這麼想?你又不是要亡我西歧的紅顏禍水。”
“可是……可是……”她皺著眉,說不下去了。要為其它妃嬪討寵嗎?但如果將姬玄舞讓出去?她會心痛的。
咬著牙硬吞下後面的話,將視線轉移到他手邊的工作——他正在起單一紙詔書,說的是農耕播種方面的事情。她不自覺地低頭看了看,說道:
“退耕還民是很好,但是怎樣讓那些富農旨割讓土地,陛下是否已經行解決的良策?”
姬玄舞猶豫了一下,“的確很棘手,所以我一直拿不定主意。只是播種期又快到了,若是這件事解決不了,又要浪費一年。”
雲裳思索許久,說:“富戶也是靠田地吃飯,不如由朝廷出面,高價收購土地,再低價轉賣給貧農,富戶手中有了閒錢,卻沒了地,自然要轉做其他生意。
陛下可從他們的新行當裡適當收取稅收,以彌補收購土地的損失。一年、兩年這虧空肯定是補不上,但三年、五年總可以了。此時農民手裡有地有糧有錢,富戶也已經另開局面,兩邊應該可以和平共處……“
她娓娓道來的真知灼見讓姬玄舞刮目相看。原本埋在心底的那團迷霧又浮現出來。
她真的是雲中白的女兒嗎?一個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會對治國之道如此駕輕就熟?
他一笑,將筆推給她,“不如這份詔書你來起草好了。”
她沒有拒絕,彷彿很自然地接過筆,略一思索就即刻下筆。片刻間,數百字的詔書起草完畢。
姬玄舞在旁邊跟隨著默默誦讀,通篇文字流暢,沒有半點疏漏,全然不像一個新手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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