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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開始,一直到她派人奪下洛真頸上的劍,事無鉅細,卻是讓人匪夷所思。
曹丕震驚非常,連連搖頭“不可能,洛兒不是那樣的人……”
卞氏點頭“她確實沒有什麼理由會如此做,但也無法解釋她為何會趁你不在府中而深夜跑到明照榭的書房去。而且……你的父親已經下令,將她也斬殺了。”
曹丕腦海又是一震,出言不遜道“難道是父親覬覦洛兒美貌,此時又想殺人滅口。”他分明記得朝露所言,是洛真收到了一封書信才趕往明照榭的,莫不是那封書信也是曹操所寫?
若是以往,卞氏恐怕會大罵曹丕對親父不敬,可此時,兩人都陷入無端的沉默。
這件事看似有許多解釋,但解決的方法卻只有最慘烈的一種。
“我親自去求父親饒洛兒性命。”
曹丕咬破了唇,步履沉重卻又快速的去往書房。當務之急是求曹操留下洛真性命,至於那封信,容後再談。
春雨細微,卻是一連下了兩天。
洛真也兩天滴水未進,被捆在柱子上,如同一個要乾渴至死的魚。春雨的氣息如炬,整間柴房滿布著潮溼的氣息。洛真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景物,抿了抿乾裂的唇,空氣中的水分已經能給她帶來不少的安慰。
這淒寒的天氣,倒也應瞭如今慘烈的情景。而曹丕並沒有比她好過多少。
他一言不發的跪在曹操書房前,身上的衣服溼了又幹,幹了再溼。雨水沿著頭髮劃在衣襟上,綻開一朵小小的花。
明照榭裡新來的丫鬟總是偷偷望著他出神,如此丰神俊逸,聽說是曹將軍的大公子,只娶了一房妻子,連半個妾室都沒納。只是如今跪在這裡是為了哪般?
新來的丫鬟不知道,那片幽綠的湖水埋沒了多少鮮血。曹丕跪在這裡又是為了向曹操求情,博的洛真活命的機會。
曹丕微抬雙眸,望向那一扇緊閉的門。曹操似乎正忙著制定南下之戰的戰略,又似乎是故意堅持自己的決策,也可能是壓壓曹丕的銳氣。拖延了這許久,總算放出話來。
甄洛可以保命,但從此禁足在容華香榭,此事便如同一個深埋的秘密,沉沒在悠悠之口中。而曹丕,需要另娶一房妾室來掩蓋此事。
曹操看著手裡的摺子,這人正是南陽太守郭永的女兒,郭嬛。
曹丕重重叩首,將一切都答應下來,卻是在下一秒倒地不起,同樣倒下的還有洛真。
曹丕醒的早些,蒼白的臉色看著便讓人心疼,而他時不時的咳嗽兩聲更是讓卞氏嘆息。自古英雄都難過美人關,她以為自己的兒子那麼多年清心寡慾該是個成就大業的人,原來不過是用情至深罷了。
曹丕望向床榻上還未清醒的人,心中五味雜陳。自己的妻子與父親有染?這件事任誰都會介懷。只是事情仍然只露出冰山一角,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給曹丕看診的大夫也隨著曹丕移到床榻前,念一句“失禮了”,便拂開洛真袖子,為她診脈。
“尊夫人有些氣血虛弱,只要好好休息便無大礙……啊……”大夫皺了皺眉,繼而跪地叩首道“大喜啊,大喜啊,恭喜老夫人,恭喜公子,尊夫人已經有兩月的身孕了!”
卞氏尷尬的笑了笑,便派人去給大夫封了紅包。而曹丕則沉了眼眸,握著洛真的雙手反覆摩挲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朝露哭哭啼啼湊過來,道一句“公子,這究竟出了什麼事?”
曹丕掩唇咳嗽幾聲,淡淡道“我也不甚清楚,但是你千萬不要隨意打探,明照榭的事情你也知道,如果你不想也是那個下場就安分的留下容華香榭,寸步不離的照顧好洛兒。”
朝露咬了咬唇,點了頭。曹丕卻是挑眉問道“那晚的書信究竟是誰給洛兒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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