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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鎮槍聲（1）

第二天一早，保安隊的人就來了，一共是6個人，4個鎮保安隊的，還有一頂轎子和兩個臨時僱來抬轎的山民。帶頭的是宋清，他現在是保安隊的副隊長了。他長得精瘦精瘦的，和其他保安隊友一樣都穿著一身黑色短打，唯一區別的地方是別人背著長槍，他腰間挎著一把漢陽兵工廠仿製的德國24響。 牧良逢的家在半山腰上，周圍只有五六戶人家，都是平時以打獵為生的獵戶，再加上宋清以前到牧良逢家裡，所以熟門熟路。 約翰在屋裡看到幾個人突然出現，儘管他早也知道鎮上會派人來接送他，還是有些緊張，他問牧良逢：&ldo;這是你們政府的人嗎？&rdo; &ldo;你放心，他們我都認識，都是鎮保安隊的。&rdo; 約翰放心了，隨便還搗鼓了一句：&ldo;政府的人怎麼穿這樣的衣服？&rdo; 宋清先是笑眯眯地和牧老爺子打了招呼：&ldo;給老爺子請安。&rdo;說著討好地遞給一支煙來：&ldo;約翰先生呢？&rdo; 牧老爺子沒接他的煙，指了指屋裡。 約翰就和牧良逢從裡面出來。 &ldo;約翰先生，我是鎮保安隊副隊長宋清，奉命前來接送您去縣城的。縣城的技術人員也隨後就到，他們會處理好那架飛機的。&rdo; 約翰淡淡地說了聲說：&ldo;謝謝！&rdo;又回過頭來對牧老爺子和牧良逢說：&ldo;爺爺，中國弟弟我先走了。&rdo; 牧老爺子有些不捨：&ldo;約翰，有時間要回來看我們啊！&rdo; &ldo;我的駐地就在領縣，有時間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rdo;又對牧良逢做了個握拳頭的手勢：&ldo;中國弟弟，你的國家正需要你這樣的青年，有機會一定要上戰場打擊侵略者，報效國家。&rdo; 牧良逢地點點頭，眼眶有點濕了。 &ldo;約翰先生，請您上轎吧！&rdo;宋清做了個邀請的的動作。 &ldo;nono，我不坐這個東西。&rdo;約翰執意拒絕：&ldo;我只是手受傷，可以跟著你們慢慢走的，讓別人抬著太不像話了。&rdo; &ldo;你傷還沒好，不能費力氣的，還是坐一回吧！&rdo;牧老爺子發話。 約翰這才勉強地坐進那轎子。 &ldo;良逢，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鎮上玩幾天？&rdo;宋清看看這個自小一起玩的夥伴發話了。 牧良逢想著還欠柳煙一隻山雞，也想跟著去，但是被牧老爺子制止了。宋清沒再勸他，只留下兩個保安隊友員去看守飛機，其他的人跟著轎子下山去了。 約翰走後沒多久，風鈴渡鎮已是鋪天蓋地國軍戰敗的訊息，武漢已經淪陷，日軍正在集結兵力向南開進。這次不用保安隊出面幹預了，因為這不再是謠言，發布這些訊息的人都是官方人士‐‐那些都是從前線潰退下來的國軍殘兵和傷員。這時的風鈴渡早已經擠滿了人：從北方一直逃難到此的難民、在武漢就著跟著部隊後撤的學生、工人以及那些成百上千的潰兵和傷員。 這天一大早，鄰居的周叔花了100法幣從潰兵的手裡買了一把漢陽造，他背著槍回到這個只有幾戶人的小村子：&ldo;良逢，過來看叔的新槍。&rdo;牧良逢剛從後山打了兩隻山雞回來，看到那把槍就心動了。纏著牧老爺子也要下山買槍。 牧老爺子動怒了：&ldo;那槍是用來打鬼子的，他們怎麼賣呢？我們又怎麼能買呢？那可是保家衛國的武器！&rdo; 周叔本來想過來炫耀一下的，結果被牧老爺子指桑罵槐地搶白了一番，很尷尬地走了。但是牧良逢顧不了許多了：&ldo;我也可以買他來打鬼子。&rdo; &ldo;你現在還小，再等兩年吧！&rdo; &ldo;我不小了，我都19歲了。&rdo; 牧老爺子猛吸了一口煙：&ldo;說不行就不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