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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如見她娘這般說,也不再多說什麼,她自個兒心裡自有分寸。
「便是衝著姑娘這番膽識,若是真出了什麼差錯我也不落忍。」元繡看著沈玉如,溫和地笑了笑,「我雖沒本事,確能為姑娘引薦一人,勞您去取紙筆來。」
知縣夫人親自去取了紙筆,待沾上墨,元繡才同二人解釋,
「我有一忘年故交,從前在宮中做教導嬤嬤,也教導過我,如今她人在京城昌王府做供奉,教王府郡主學禮儀,你先在京城尋一住處,再拿了書信過去,她一看便知了。」
知縣夫人似乎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雙眼沁淚,不住點頭朝元繡道謝。
沈姑娘也有眼色,叫自己親娘先出去備禮,她還有些話想問問元繡。
開始她見元繡不願相幫,直到她出來以後才變了態度,沈玉如是想問問她為何變了態度。
元繡真沒料到這姑娘如此聰慧,當下也不掩飾了,笑盈盈地回道:「那孩子日子過得不大如意,雖生來金尊玉貴,心裡卻藏著不少事兒,我瞧姑娘性子好,若真能成一段佳緣,還望姑娘能叫他心結早日放下。」
元繡這一番話,叫沈玉如頗為震驚,不過她也沒多問,只在心底默默記下元繡的話。
「姑娘為人聰慧,性子剛直,若得貴人庇佑,定然一生安虞。只是若只有自己,這過於剛直倒不是什麼好事情,萬事還得留些餘地。這話不肖我說,姑娘自個兒遲早也能想明白,我如今不過是提個醒兒。」
沈姑娘的性子頗有些像楊探花,人的性子難改,元繡知道,今日一言,確確實實也只是給她提個醒,希望她遇著事能想起這番話來。
沈玉如鄭重點頭:「姑姑教誨,玉如都記下了。」
外頭知縣夫人也已是備好車馬厚禮,母女二人將元繡送至門口,又親自遣了府上車夫送她回去。
元繡自然不會推拒,若今兒她沒收下禮,只怕娘倆才會在心裡犯嘀咕。
至於元繡引薦的那位嬤嬤,也是丹桂縣人。
早先元繡的規矩便是從她那兒學的,開始嬤嬤甚嚴,時日久了,待元繡便如同親人似的,實實在在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如今嬤嬤孑然一身,在王府做供奉,日子雖說過得不錯,但畢竟是王府,規矩森嚴,人總不大自在,早先元繡出宮那會兒去瞧了一趟,嬤嬤也說過幾年還得回鄉。
人一上了年紀,哪怕是歇氣閉眼前一刻,想的也是葉落歸根啊。
當初在宮中元繡笑說給她養老,離宮以後心裡也確實存著這樣的念頭。因此叫沈玉如帶去的信中,除了讓嬤嬤得閒教導一下沈姑娘,也問了嬤嬤何時歸鄉,她好早些籌備。
知縣夫人親自遣人將她送回來,大包小裹放了整整一馬車,不知道的還以為買了條街。
車夫將東西搬到屋裡,荷香跟興安倆人一前一後跟著跑來跑去,李氏問元繡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元繡把今兒在知縣府的事說了個大概。
李氏頗為自豪,又跟圍觀的鄰居解釋一通,末了還加上一句,
「沒什麼!這都是知縣夫人送的!」
於是大家看向元繡的眼神愈發敬重,元繡也沒在意李氏如何誇海口,橫豎都是一個村的,再說這話就算傳出去,於趙家也沒什麼大礙,反倒會叫一些起了歪心的人歇了不該有的心思。
知縣夫遣來的馬車還沒走,又一輛馬車過來了,有眼尖的立馬就發現這是楊老財家的馬車。
馬車停在趙家院子外頭,邊上圍了一圈方才看熱鬧還沒散的人,楊老財挺著肚子,被人從車上攙下來,眯縫眼朝周圍看了一圈,周邊圍著還想看熱鬧的人就散了,再如何楊老財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得罪的起的。
沈夫人派過來的馬車為了卸東西方便,從後院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