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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陳磊和周鶯鶯也回來了。陳磊皺著眉看著遠處光著屁股狂奔的半大孩子,搖著腦袋感慨道:「看來咱們離著跟西方國家接軌的日子不遠了,這青天白日的,怎麼還裸奔上了?」
徐明海趕緊把手裡的瓶子一扔:「哈哈,神經病唄。」
一場無妄之災煙消雲散。
晚上的時候,大人帶著倆孩子找了個飯館,拿當地各種高蛋白低脂肪的海鮮祭完了五臟廟,就驅車來到了住宿的地方。
中間這幾公里的路是徐明海開的,為此周鶯鶯還埋怨陳磊,說怎麼能讓孩子開車呢?這不是瞎胡鬧嗎?
陳磊倒是不以為然,意思是小海手底下有準兒。開車這事兒,誰不是野著練的?馬路上也沒什麼人,放心吧。
秋實則特別認真地表示:我不怕死。
他這赴湯蹈火視死如歸的小表情把徐明海都氣樂了。所幸「徐小師傅」憑本事說話,把車開得穩穩噹噹的,一點都沒給自己和乾爹丟人,順利來到旅店的門口。
陳磊找的這個地方是算是個對外營業的幹休所,環境清幽,硬體條件也很上檔次。別的旅店的四人間每張床每晚8塊錢,他家要12,標間就更貴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在旺季還留有空房。
不過陳磊沒要價效比高的四人間,而是跟前臺開了兩個標間。
「當是補個蜜月!」他這麼說。
改革開放了十多年,人民群眾對各種洋氣浪漫的西方名詞早已經瞭如指掌。
陳磊囑咐了倆孩子自己睡前洗澡鎖好門,就和周鶯鶯回房去了。
這還是秋實小朋友第一次住旅店。他進到房間後覺得哪哪都挺新鮮。面前的兩張單人床上鋪的不是家裡那種色彩艷麗的褥子,而是雪白垂直的床單。屋頂吊著個大號電扇,電視機、書桌,衣櫥一應俱全。
除此之外,還有個小陽臺。秋實推門出去,握著欄杆往下一看發現是幹休所的後花園。雖然現在影影綽綽什麼都看不的清,但能聞到暗夜浮動的花香,聽見嗡嗡的蟬鳴。
徐明海這時也走進了房間,他鎖好門後就把正在瞎轉悠的秋實拽到了洗手間,然後拿大人口吻說:「快洗澡。」
秋實看著眼前的浴缸頓時覺得回到了小時候——周鶯鶯拿盆給他洗澡的童年歲月。他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就看見徐明海要轉身離去,於是下意識一把拽住了人。
「一起洗吧。」他央求道。
徐明海胡擼著他腦袋,笑道:「傻樣兒,你當這是澡堂子呢?你先洗,你洗完我洗。」
秋實想,此時此刻便是讓徐明海認祖歸宗的大好時機。
「你下午打架扒人褲衩的事兒,大人可都還不知道呢。」
「切,你拿什麼證明我打架了?」徐明海擺出賤兮兮的表情。
秋實濕潤的眼睛流露出人畜無害的純真:「只要我說,他們就肯定信。」
「……」
一陣短兵相接後,以徐明海的完敗告終。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我服了你了,祖宗。一起洗就一起洗吧。」
秋實終於聽見了那聲祖宗,體會到了類似落袋為安的快樂。
其實他倆經常一起洗澡。徐明海他爸單位有澡堂子,澡票算是職工福利,一個月發一堆根本用不完。
徐明海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只留著小褲衩。他開啟噴頭調節水溫,待水熱了之後,徐明海便拿賓館贈送的那種小包裝「海飛絲」弄出了一浴缸的泡沫。
他讓秋實躺在裡面,自己則蹲在外面製造「海浪」,彌補小孩沒能下海的遺憾。倆人頂著一身一頭的乳白色泡沫鬧來鬧去,顯得非常之弱智,完全不見了下午兩軍對壘時的神勇。
洗完澡,徐明海出來開啟了電風扇,屋裡便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