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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懿含笑,啄了下她的唇,便將外頭的宮人喚進來,取了剪子和香囊,將兩人的發梢各自剪下一綹。
「這是鸞鸞的,這是朕的。」他垂著眼睫,把兩綹頭髮打了個結,塞入香囊之中。纖長白皙的脖頸微垂,在陽光下,他的動作更添優雅矜貴。
「好了。」他拿著香囊,「是放在你這裡,還是放在朕這裡?」
姜鸞:「置於我們的床頭即可。」
李懷懿頷首,讓宮女將香囊拿回寢殿,掛於帷帳之上。
兩人又在殿中閒敘了一會兒,王保手持信件入內,「陛下,這是——」他看見姜鸞,頓了一下,稟道,「嶺南送來的信件。」
李懷懿:「就放那兒吧。」
他抱著姜鸞,不願撒手。
王保心裡犯怵,把信件放在桌案之上。他猶豫了一會兒,又調整了信件的位置,巧妙利用視角,讓李懷懿一眼就能看見它,姜鸞卻不能清晰地看見上頭的字。
「你退下吧。」李懷懿見他擺好了信件,吩咐道。
王保應是,不安地離開。
李懷懿又摟了姜鸞一會兒,夏末的陽光讓人懶洋洋的,使人情願沉溺於愛人的溫馨之中,不願分離。李懷懿親吻著姜鸞的臉頰和唇角,兩人正笑鬧著,不經意間,他瞥見桌案上的信封。
上頭寫著「陛下親啟」,落款是扈啟。
扈啟是李懷懿留在越國使臣,專司他和越國暗子間的資訊往來。
李懷懿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姜鸞,她正半低著頭,唇角勾起愉悅微笑,一下一下地繞著他的發梢。
「鸞鸞。」李懷懿的手掌覆上去,輕輕把姜鸞的臉轉過來,正對著他,「朕想起來還有一件國事未處理,你先去其它宮室玩,可以嗎?」
他的聲音認真而嘶啞,英挺的眉目溫和望向她。
姜鸞點了點頭,從李懷懿的膝頭上下來,「那陛下先忙,臣妾先行告退。」
隨著她的動作,她的視線隨意地掃過桌案,李懷懿心跳驟然停頓,汗毛幾欲豎起。
姜鸞什麼也沒發現,她微笑著向李懷懿行了告退禮,離開了正殿,去往庭院看花。
李懷懿舒了口氣,修長手指捏起信件,緩慢拆開。
「陛下:
越王屢次出逃,手段越來越高,微臣越來越難以尋找。此次微臣更是費盡心力,才找到已經逃至城外的越王,將他帶回皇宮。
為了避免麻煩,微臣可否將他囚於宮室?」
李懷懿猶豫了一會兒,提筆寫下:
「先看住他一段時日,若他沒有不臣之心,便給他安置一個去處。」
李懷懿思忖半晌,添了一句:「無論何時,他和貴妃的往來信件,都要仔細審核,並交予朕過目。」隨後,他等墨水晾乾,便將信箋折起,塞入信封之中,又用朱漆封好,命人送出去。
「避開貴妃。」他沉聲吩咐。
太監應是,捧著信送出宮去。
李懷懿仰靠在太師椅背上,目光變得悠遠。
若是鸞鸞發現他曾經如何用越國之事哄騙於她,一定會生氣的。
那麼,他便永遠不要讓她發現好了。
……
夏去秋來,秋去冬來,在太醫們不懈的努力之下,終於以懷仁子、四方草、青燈果等藥材為引,研製出攻克瘟疫的藥方。
大秦舉國歡騰,源源不斷的藥材從各地的倉庫中運出,免費提供給全國各地感染瘟疫的百姓。因瘟疫而無法成行去嶺南,暫時被關押在天牢裡的蔣家人,也被李懷懿下令提出來,做一些為疫民煮藥鋪床之事。
蔣史策倍感屈辱,但今時不同往日,差役的鞭子揚起抽在身上,讓他不得不低下高貴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