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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有默不作聲地拼命努力,才能在這麼輕的年紀,以驚人手腕掌控整個帝國。
李懷懿欠了欠身,「多虧了太傅一直以來的教導。」
祝青山笑眯眯地點頭,話鋒一轉,說道,「陛下年紀已到,有些慾望,也不必一直壓抑。這男女之事,合乎陰陽乾坤,交歡融合,誕育龍子,暗合天地之道,更可保大秦榮光……」他捻了捻鬍鬚,「若遲遲不行事,陰陽失衡,恐惹來疾病。」
李懷懿愣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昨夜的夢魘。
祝青山觀其神色,覺得李懷懿應是聽進去了,他連忙再接再厲,又勸了幾句,最後總結道:「陛下可踏足後宮,只要不過度沉溺,便不會引發災禍。」
他擔心李懷懿仍對先帝之死懷有心結。
李懷懿頷首,撇開這個話題,又和他聊了幾句,把他揮退。
祝青山憂心忡忡地走了。
李懷懿對宮人道:「去傳御醫。」
御醫很快就到。他將醫箱放置一旁,跪伏在地,「不知陛下可有何處不適?」
李懷懿抬手,示意他起身,「朕近來夢魘。」
御醫從地上站起來,為李懷懿診脈。須臾,御醫道:「陛下應是在近期被一些事情刺激,心神受到觸動,故而夢中思緒混亂,造成夢魘。這是較為常見的疾病。」
「可有化解之法?」
「從源頭化解即可。」
李懷懿眯了下眼,示意御醫退下。
或許帝師說得對,他久未入後宮,造成陰陽失衡,才會在夢中與女子交合相會。
至於為什麼是姜鸞。
他輕嗤一聲。
必是她太過放蕩,才會潛入他的夢魘,讓他迷離。
現實中的他,絕不可能做出那些不可思議的舉動。
……
處理完政事,李懷懿又去練習了一會兒騎射,還去視察了駐紮在城外的軍隊。
回到皇宮時,天色已經很晚了。冷冽北風化作了刀子,不要命地往臉上刮,李懷懿披著白狐狸皮大氅,乘步輦回到居住的承乾宮。
承乾宮燒著地龍,入了殿內,一股融融暖意撲面而來。他褪下大氅,對左右宮人道:「將綠頭牌呈上來。」
宮人俱是驚詫,他們恭聲應了是,很快就將后妃們的綠頭牌呈上來。
三十餘塊綠頭牌,整齊地擺放在鋪著明黃色綢布的朱紅色託盤裡。上頭用墨色的漆寫了各宮嬪妃的名號,從上至下,按照位份依次排開。
李懷懿靠坐在寬大椅子上,漫不經心地掃視著這些牌子。每張綠頭牌上都帶著幽靜碧色,彷彿一汪美麗深潭。
他看了一會兒,修長手指伸上去,將第三塊綠頭牌撂到一旁,「宓妃的牌子,今後不必呈上來了。」
宮人應是,用雙手將寫著「宓妃」的綠頭牌取下。
隨後,李懷懿隨意地翻了德妃的牌子。
宮人在一旁看得真切,他得了李懷懿的應允,忙出去傳話,讓德妃準備侍寢。
……
德妃正在殿中閒坐,忽然聽見承乾宮的宮人傳話,她情不自禁坐直了身子,又驚又喜,「陛下真的要來?」
宮人應是。
德妃的笑意流淌在眉梢眼角,她賞了傳話的宮人一大把金銖,隨後入浴清洗,又換上女官呈上的寢衣,靠坐在床頭,嬌羞等待。
不久之後,李懷懿乘坐步輦,來到了德妃所居的宮殿。
他換了一件天青色帝王常服,腰佩雙魚玉佩,步子不急不緩地邁入殿中。正是天寒地凍的時節,各宮都燒著地龍,甫一入殿,李懷懿的鼻尖就飄來一陣甜膩的暖香。
他皺了下眉。
香味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