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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姒垂眸,看向身後。身後的人群中,慢慢走出來一個高個侍女,一身藍黛色衣裙,高領遮住脖子,長發垂落胸前。
一點也不溫婉,更像是個人高馬大的粗使奴婢。
顧皇后上下打量著她。
身後,顧綾看著這人的臉,細細察看著,慢慢蹙眉,手指微微顫抖。
前世沈清姒做皇后之後,舉薦一人做了禁衛軍副統領,說是她多年的鄰居,曾保護過她。
前世那位副統領,與眼前這個「侍女」,長的一模一樣。
而那時,他是個男人。
顧綾閉了閉眼,養護的蔥白細嫩的指甲嵌入肉中,用力過猛,戳破掌心的皮肉,她卻似乎感覺不到疼。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難怪沈清姒又輕而易舉懷上孩子,身邊有個男人,能不輕易嗎?只怕之前在行宮摔掉的那個孩子,來路也不大正經。
沈清姒當真是膽大包天,竟在深宮中養面首……
顧綾深深吸了口氣,掌心傳來鈍痛,讓她越發清醒,徐徐鬆開掌心,抬頭隨意道:「她叫文宛?看這模樣,你若不說,我還讓她是個男人。」
她一慣是放肆的,說這樣的話,也不惹人疑心。然而鄭妃卻像是被點醒了一般,猛地從地上站起身,寬大衣袖掃過地面,旋轉成弧度,整個人轉過身,直勾勾盯著文宛。
她那雙眼睛裡射出來的光,像是利箭,全都刺在文宛身上。
看了半晌,鄭妃忽然冷冷張口:「給我扒了他的衣裳!」
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鄭妃怒火中燒,一把扒拉開擋在前面的宮女太監,自己衝過去伸手拉扯文宛的衣裳。
這下子,顧皇后反應過來了,豁然起身,喝道:「鄭妃,你在做什麼!」
鄭妃沒理會她,瘋了一樣撕扯掉文宛的外衫,幾個人上來拉她,把她往邊上扯。
顧皇后在一旁道:「鄭妃,宮裡沒有這樣的規矩……」
鄭妃指著文宛,怒道:「陛下,他是個男人! 他是個男人!一定是他害了我的阿慎,絕對是他!」
皇帝和顧皇后都嚇了一跳,一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顧綾推了推顧皇后和皇帝身邊的兩個大太監,示意二人上前。
兩個太監逼近,文宛下意識想逃跑,卻被人按到在地上……
片刻之後,「文宛」赤/裸著上身,被人按在地上,喉結和平坦的胸膛一覽無遺……
謝延捂住顧綾的眼睛,將她的頭按在胸膛上,以免看到不該看的,語氣平淡對顧皇后道:「母后,我先帶阿綾走了。」
顧皇后有些茫然,迷茫地點了點頭,「去吧。」
就連一慣愛挑刺的皇帝,此刻也沒有說話。眼前這副驚世駭俗的場景,的確不合適讓顧綾留下。
顧綾不想走,重頭戲還沒唱完。
只有拉出這個男人,才能從沈清姒嘴裡拷問出謝慎的隱疾,才能讓他失去繼位的資格。
哼,一個不能生育的皇子,連繼承人都無法得到,他憑什麼做皇帝。
可惜謝延不聽她的,連推帶扯的將她帶走,一路緊緊拽到興慶殿,才鬆開她。
顧綾不高興地撅著嘴:「你幹嘛啊,我還想讓沈清姒把謝慎隱疾說出口,讓你一攪和全完了。」
謝延雲淡風輕道:「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如今是他的嫂子,這種問題縱然要拷問,也不該是你來。」
他滿目淡漠:「皇后娘娘會處理好的,憑她的本領,沒人能逃過去。」
顧綾深深嘆了口氣,在他身邊坐下,抱著他的腰,將頭靠在他腰上,懶洋洋道:「我想自己看著。」
看著他們兩個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看著他們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