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4/5 頁)
候,清晰能聽見那盞搖曳的車燈吱吱軋軋響著,幽寒的聲音。
車子漸漸跑遠了,韻柳依然還在望著搖曳在玻璃罩子裡的那一點悽清的光,在這暗淡的黃昏裡,那微明的燈火讓她想起了在六安那個家裡,她和母親一起相依為伴度過的無數個晦暗的夜晚……
想起母親,心裡難抑一抹淒涼。她是多想回去看看母親。母親孤伶伶的一個人留在那個荒涼的地方已經很久、很久了。墳上該是長滿了荒草了吧。……然而,那一塊鐫刻著她所有傷痛的土地,她真的不知自己是否還有那個勇氣再次去踏足——一切都只因那一個她想見卻又怕見的人。
一想起他,這長長、寂寂的街,立即滿是落荒地淒涼況味。涼風撲面吹來,韻柳任憑那陣陣涼意深拂過自己纖弱、單薄的身體。
這樣的黃昏。他會是在做什麼呢?也是孤單一人嗎?——
此時地林韻柳怕是再也想不到,肖希源其實也早已經不在六安,而他如今的處境也是她再難想到地……
迎面走過來一個賣笛人。一路走來,一路橫吹著一支自己賣的笛子。一身破敗的長衫,背上揹著的一箇舊包裹裡露出一支一支還沒能賣出去的竹笛來。那曲子本身是歡快輕跳地,然而,不知怎麼的,在這落魄的人吹來。卻只盡透出一種蒼涼的味道來。
賣笛人已經走遠了,帶著那落魄的笛聲。
只是,曾今在那個深深的庭院之中,更深夜靜之時,傳出的幽幽簫聲,卻慢慢的在林韻柳的耳邊迴響起來,帶著那絲絲縷縷難以揮去地心酸、悽傷……
一年多之前,肖府深院。幽沉的簫聲,低迴在這更深夜靜時候。在濃濃夜色中載沉載浮,似要把人的心帶入更幽深地寂寞深處裡去。這已經是林韻柳第二次在肖府裡聽見這簫聲。她一直都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吹奏這曲子。雖然,從第一次聽見的時候。她就隱約揣度著可能會是他,不過。到了如今這個境地。她已經不再想去求證了。
因為三天之後,他就要娶另一個女人進門。是他也好。不是他也好,還有什麼意義呢?一切都已經不復再有意義。……還清晰記得這簫聲,第一次聽時,於詫異之外,還依稀夾雜著一種難以言清地暖意,在那個孤苦無依地寒夜裡——但是,此刻,再來聽,卻已經只剩下了那一種濃濃苦澀的蒼涼。
韻柳靜默地站在門旁,眼望著屋外漆黑的夜幕,她凋零的心也和這夜一樣,死寂,消亡了一切光亮。
在她身後,肖思澤靜靜的看著她蕭然的身影。這一路走來,她每一步的辛酸,他默默看在眼中,卻是深深痛在心裡。眼下,希源就要娶親了,她心裡的痛苦,他都知道。他只想帶她走,逃離開她的痛苦,也逃離開他自己的痛苦。
“如果你願意,”思澤緩步走到了她的身後,“明天我就可以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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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收到了一所新的大學寄來的聘書,學校在北方,那裡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他接著低聲道,“跟我一起走,換一個新的環境,重新開始生活。”
韻柳聽見他的話,她低垂下了眼睛,默然不作聲。
“聽我的。跟我走。”思澤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緩緩的道,“你會忘記這裡所發生過的一切。我和你會有一個很好的未來。我們會組建一個家庭,會有孩子,男孩,女孩,看著他們學會走路,學會叫爸爸,叫媽媽……”
韻柳的眼淚忽然止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那都是不可能的。”她低低開口打斷了他。
“可能。都是可能的。”思澤沉沉的聲音裡掩飾不住幾分激動,“明天我們就走。很快,這一切都會成為真真切切的、摸得到、看得見的幸福。”
“對不起。”韻柳低下臉,眼淚只管順著她冷寂的臉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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