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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渡過真氣給她,兩人在某種程度有一種契合,因此,他沒費什麼時間就找到了她的夢境。
入目皆是一片茫然。
仙台上風雪肆虐,將他的長袍獵獵吹起,因為不是他的夢境,他感受不到周圍的嚴寒。
臺上像是正在進行著審判。
仙台上刻滿了符咒和花紋,看上去是通透瑩白的白玉,鏤空和縫隙裡卻是血紅色的,不知道千百年來,多少犯錯的弟子在這裡行刑、處決。
一個高亢冷清的聲音傳來:「沈玥,你蠱惑小師妹宿雪去秘境,誘騙她為你取得秘境寶物,心機得逞之後卻害得宿雪失去靈丹,靈氣外洩,險些殞命,殘害同門至此,你可知罪?」
一陣風吹來,高臺上,少女染血的衣衫在風中招搖作響,她全身被鐵鎖束縛,即使是跪著,卻也挺著後背,看上像血染的凌霄花,孤傲又艷麗。
她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即使面容蒼白,那雙眼睛卻像是淬了光,亮的不行。
她回答:「我帶師妹去秘境不假,和師妹一同尋找寶物不假,卻從沒有蠱惑,更沒有誘騙,小師妹靈丹丟失,更是和我沒有關係。」
臺上審判的人對她的回答極為不屑,繼續質問道:「大膽逆徒,你無罪,那為何宿雪置身危險,你卻全身而退,毫髮無傷?」
聽到這,沈玥卻不再解釋了。
她低頭抿唇,似乎在強忍著自己的情緒。
臺上人繼續道:「你欺師滅祖,殘害同門,現在判你挖出靈丹,渡給師妹,逐出師門,你服是不服?」
聽到這宣判,沈玥猛然一下抬起頭來,一雙杏眼裡寫滿了不可思議。
她知道自己難逃責罰,但從沒有想到,自己待了十年的長仙門,自己跟了十年的師父,竟然會判決如此。
此話一出,滿堂皆懼。
逐出師門尚且不說,那剖靈丹的痛,豈是尋常人能受得了的?
不僅要經受腸穿肚爛之痛,而且靈丹連線著經脈,疼痛會沿著七筋八脈向周身蔓延,痛似碎骨,與人間之凌遲無異。
更重要的是,沒有了靈丹,算是徹底斷了她修道的路,這十多年的努力似流水一般付諸東流。
周遭一片譁然,皆是為沈玥鳴不平的人。
除了沁蘭。
聽到這個判決,她像是心中鬱結多年的事情終於開解,心中湧出一股強烈地喜悅和興奮。
沈玥臉色蒼白,拼命地搖著頭,小聲喊著:「師父,不要……」
可臺上那人,面容含冰淬雪,沒有絲毫的動容,目光無悲無喜:「立即執行。」
謝長鈞平靜地看著,這是她的夢境,卻清晰得像曾經發生過一樣,後來是怎麼執行的,在她的夢境中並沒有出現。
只一晃,眼前的明亮消失,他跟隨她的夢來到一間暗室裡。
這裡像是仙牢的最底層,周遭一片漆黑,密不通風,尋常人在裡面,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雙眼已瞎。
沈玥在角落的稻草堆上昏迷不醒,因為被剖了靈丹,她周身半分生氣也沒有,似乎是看守的弟子於心不忍,才偷偷給她上了些止血的藥。
看樣子,她關押在這裡不是一天兩天了。
人在黑暗中視覺喪失,因此聽覺才會格外的敏感,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那晚在玄淵殿,她能那樣清晰地分辨出兩個弟子的腳步聲。
這不是他的夢境,他不能感同身受,但是他知道,此刻沈玥經受的痛苦,和真切發生在她身上時無異。
謝長鈞看了她一眼,只有她在夢中熟睡時,才是情感最薄弱的時候,他必須把握住機會,在此刻將她喚醒。
他走到她身邊,將仙氣渡給她,輕聲換了一句:「沈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