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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rdo;

這麼粗暴而幼稚的說詞，是我唯一能夠給予的事實。

馬瑞斯的語氣幾乎是哀求：&ldo;這就是最透徹的本質，阿可奇，那是謊言，另一

種迷信的漫天大謊。過去我們有的那些信仰還不夠多嗎?就在此時，世界準備扔掉

它舊有的諸神。&rdo;

她往後揚，彷彿被他的話所刺傷。&ldo;謊言?謊言?當我告訴她們，我將會造就

和平的王國，我就是她們等待的那個女神，這豈是謊言?我所給予的只是真相的一

小部份罷了，我就是她們想像的：永恆不朽、力量無限，而且會守護她們。&rdo;

馬瑞斯反問：&ldo;你如何從她們盡致命的敵人手中保護她們?&rdo;

&ldo;什麼敵人?&rdo;

&ldo;疾病，我的女王。你並非醫者，無法給予治療或挽救病患，而她們會期待如

此的奇蹟。你所擅長的只是屠殺!&rdo;

靜默無言，她的面容就像在神殿時那麼蒼白無血色，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前方，

空茫無比或者正在深思，無法判斷是何者。

除卻壁爐的柴火剝聲，一切都寂靜無比。

我低語：&ldo;阿可奇，就給他們一世紀吧，像瑪赫特所言，只不過是略施小惠。&rdo;

她震驚地看著我，我感到死亡逼近身側，如同多年來揮之不去的狼群魅影。我

無法閃躲它們的噬咬。

她低聲說：&ldo;你們全都是我的敵人，甚至你也是，我的王子。你同時是我的愛

人與敵人。&rdo;

我說：&ldo;我愛你，但我無法對你撒謊。那是不對的!正是它的單純與優美造成

那巨大的錯誤。&rdo;

她的雙眼來回瞪視著他們，艾力克又快要抓狂了。我可以感受到馬以爾的怒意

又上升起來。

&ldo;沒有任何一個願意追隨那奪目的夢境，和我同一陣線?沒有人願意拋棄他或

她那窄小狹隘的世界?&rdo;她看向潘朵拉：&ldo;你這個可憐的作夢的人，為失去的人性

哀悼。難道你不想獲得救贖?&rdo;

潘朵拉的眼光彷佛透過一片黯淡的玻璃：&ldo;我無意帶來死亡，光是欣賞落葉對

我而言就夠了。我不相信美好之物會從殺戮之血誕生，這就是重點，我的女王。恐

怖的事件到處滋生，但總會有人試圖反制。&rdo;她憂傷地微笑著：&ldo;對你而言，我是

無用之物，沒有什麼能給你的。&rdo;

阿可奇沒有反應，她只是看著其他人，刻意打量著艾力克、馬以爾，以及潔曦。

&ldo;阿可奇，&rdo;我說，&ldo;歷史是一連串不義的禱文，無庸置疑。然而，怎可能有

一個單純的方法足以收服所有的惡?我們只能就它的複雜多樣來回應，掙扎地朝向

公平。也許很緩慢而笨拙，但那是唯一的方法。簡單的解決之道造成太大的傷亡，

總是如此。&rdo;

馬瑞斯說：&ldo;沒錯，無論就理念或行動，簡單與粗暴是同義上。你所提議的是

粗暴的一了百了。&rdo;

&ldo;你們沒有誰有點謙卑之心嗎?&rdo;她突然說：&ldo;沒有理解的意願?你們每一個

都是如此傲慢，為了自己，要求這個世界原封不動。&rdo;

&ldo;不是這樣的。&rdo;馬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