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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喜歡別人誇她是個乖孩子。木暢想要蘇青開心,因此她八面玲瓏的去做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可是木暢本身,並不需要那樣的喜歡。
她自己更喜歡的是安靜的待著,她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去討好他人,每一次違背本心去討好他人的時候,木暢總會想起來自己被關在籠子裡面的日子。
在討好也免不了要捱打下跪的時候,木暢也會想起來被關在籠子裡的日子。
晚上八點,夜幕降臨,範豐盈按時拉下來豐盈理髮店的閘門,而後,她自顧自的回到房間開始卸妝。
範豐盈的房間被她裝修的極為精緻,而一牆之隔處,木暢的頭頂則不斷閃爍著明明暗暗的燈光。
因為年久未用的燈管老化嚴重,時不時會閃爍著斷斷續續的光把這個白日已經收拾的已經有幾分溫馨宜居的房間照得如同一個鬼屋。
說實話,這種忽明忽暗燈光所營造的氛圍是會讓大多數人覺得害怕的一種環境,然而害怕這種情緒,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退出了木暢的生命。
或許是因為表情太平靜,木暢宛若一個從這個鬼屋生出來的幽魂一樣和這個房間默契的融合在了一起,而後,嫌這派不上用場的燈光晃眼一般,木暢抬手關掉了這盞燈。
電源被切斷後,整個房間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中。
靜默的坐在這黑暗中,木暢再度想起來她曾經待過的那個狗籠。
那是一個根植在木暢靈魂中的籠子,它讓她必須去討好每一個權力比她大的人,因此,越長大,木暢就越反感討好這件事,因為她越來越意識到,自己是一個人,而不是一條狗。
然而這個世界總在去逼木暢做狗。
在奶奶家的時候,她被關在籠子裡,不敢出聲;
被接回家後,為了蘇青,她學著討好,求饒;
如今到了豐盈理髮店,其實也無非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奴才罷了。
看著眼前的處境,木暢想起來蘇青曾經的擔憂。
蘇青曾經和她說過,外面的日子沒有你想得那麼好過。
是啊,今天範豐盈的厭惡,不就是蘇青那番話最好的實證?
然而這又怎麼樣呢?
木暢從來沒有想過只要逃離木海,她就可以走在一條開滿鮮花的道路上,小時候,她從那個狗籠走出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黑暗,因為害怕那片黑暗會將她吞噬,所以木暢回到了那個籠子。
可是木暢想,她如今已經不是那個蹣跚學步的小孩子了。
她已經長大,外面的世界再崎嶇艱險,只要她還活著,她想要的,都可以去尋,去找,去得,甚至於,她寧可用毀掉自己來做一場豪賭,哪怕代價是死在自由的路上,她也無所畏懼。
久久的盯著這片黑暗,木暢忽的伸出手撈了一把空氣,她彷彿在以這樣的方式,去拉著那個曾經被黑暗擊退的小女孩往前。
她告訴她:「你不要害怕。」
就在這個時候,木暢接到了一個電話來電。
木暢自己是沒有手機的,她如今拿到手上的這臺手機,是陳澈給她的。
關於這個手機,關於這通電話,是陳澈和木暢的約定。
在知道木暢要來豐盈理髮店上班並住在豐盈理髮店之後,陳澈就把自己的手機給了木暢,他當時的原話是這樣子的。
「木暢,我其實很想讓你同意我爸媽的資助,哪怕你會覺得這種幫助治標不治本,它既讓你覺得難以接受,又好像在給我添麻煩,可是在我心裡,什麼自尊啊,麻煩啊,比起你的安全來說,都是不重要的東西,但是我知道,你在意它們。」
「我知道你有你自己要走的路,你想要靠你自己,我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止你,說實話,說這些話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