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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海有心喊幾個朋友回來吃飯,要拿木暢好好擺擺威風。
蘇青太瞭解木海在想什麼,但她也想早點讓木暢回家過生日,因此第二天一大早,她沒有打電話而是直接去了豐盈理髮店,想著當面和範豐盈請個假,但是她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自己那樣漂亮的女兒。
質感上乘的淺綠色裙子將她稱的白皙無比,被人群簇擁著走出來的時候,你的視線就會忍不住被她吸引,那是她十六歲在綻放自己美麗的女兒。
很是莫名,在那一刻,蘇青沒有敢走上前去打擾,一種奇怪的遐想在蘇青心中產生,她覺得自己是一個汙染物,在這個時候上前,眼前這熱鬧美好的場景會頃刻間消失。
蘇青覺得自己該當做什麼也沒看見默默離開,木暢答應她晚上六點回去吃飯,她就一定會六點回來,她的女兒還是她的女兒,但是蘇青無法離開自己的腳步,她口袋裡揣著一百塊錢本來打算接好木暢之後帶著她去買一個蛋糕,這對於木暢的生日來說實在是破天荒的慶祝,但此時,蘇青拿著這一百塊錢打了輛車。
她鬼鬼祟祟的躲在後排,讓司機尾隨著木暢他們的車,開過五安市場後,蘇青看著他們行駛的方向,反應過來那是去往桃源鎮的方向。
蘇青其實應該在五安市場下車,但是蘇青沒有下車,計程車帶著她戰戰兢兢的靈魂,跟著木暢,來到桃源鎮。
拿著咬了一口的爛桃子感到桃源鎮汽車站的時候,時間快到中午,蘇青已經沒有能夠打車回去的錢。
生怕在汽車站看到認識她的人,蘇青攔著自己的臉一路像個逃犯一樣,不敢抬頭,蘇青最終沒能在做中飯之前趕到家裡,她心中慌亂不已,因為她不擅長撒謊,早就被木海打怕,但是好在木海昨天晚上又出去打牌,回家已經很累,蘇青到家的時候他還在睡。
手裡邊還握著爛桃子,蘇青該把這罪證毀屍滅跡,但是她沒有把它丟掉,而是把它藏了起來。
晚上五點,木暢回了家,她沒有穿範豐盈給她買的那條新裙子,卷好的頭髮也被她紮了起來,一到家,木暢就看到客廳裡面煙霧繚繞。
那是木海和他請來的朋友在喝酒抽菸,而蘇青,則在廚房忙碌,飯香味和煙味夾雜在一起,令人作嘔,但是木暢卻在臉上綻出來一個懂事低順的笑,與在場的男人打過招呼後,木暢洗好手去幫蘇青的忙。
隱隱約約,木暢聽到那群她稱之為叔叔的男人在和她的爸爸誇獎她,蘇青不聾,她也聽到,下意識,蘇青去看了木暢一眼,她的女兒臉上已經沒有輕蔑的笑,她神色未動,專注的洗著手中的菜,再往下,她就會看到自己藏起來的爛桃子。
著急忙慌,蘇青連忙制止住木暢的動作,她太著急了,一盆水被她掀倒。
木暢沒有想到蘇青會有這個反應,她的神情太不對勁,下意識皺起來眉,她很想問木海是不是又和她吵架了,只有在和木海吵架打架之後,蘇青的行為才會如此緊張,但是最終,木暢什麼也沒問,蘇青不會說,也不會離開。
蘇青停在原地太久,而木暢又往前走了太多。很多關心的話現如今哪怕說出口也成了攻擊,成了質問,沉默如今成了這對母女的相處之道。
如果蘇青像木海一樣就好了,但她其實不是,看著木暢安靜的把地拖乾淨,很莫名,蘇青忽然看到很多,她看到木暢曾經幫她清理木海醉酒後的嘔吐物,因為爭吵打架砸碎的碗筷,還有她流淌出來的血跡。
上午的時候,她的女兒身著漂亮的裙子,和朋友一起在陽光之下綻放呼吸,回到家,她需要把那些美好的東西都藏起來,因為這個家有人不容許有美好出現,那道阻力是誰,是她木暢的父親,是她蘇青的丈夫。
蘇青曾經在暴力裡,在蜚語流言中,扼殺掉自己對美麗的追求,對美好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