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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嘍囉,猜疑的目光,悄悄落到了全場智商擔當——吳用身上。
又趕緊移開。
但吳用已經注意到了。他瞟了一眼晁蓋,高聲問道:「大家何故對小生道路以目?」
阮小七肌肉一繃,把那幾個小嘍囉一腳一個踢出門,粗聲道:「俺們與吳學究自幼結交,他什麼人品俺清楚,不可能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再提什麼內鬼,把你們丟水泊裡餵魚!」
阮小七年紀不大力氣不小,他幾腳下去,門口摞了個人山,登時哀鴻遍野。
這下誰也不敢亂猜了。只有老大哥晁蓋眉頭緊鎖,喃喃自語地試圖斷案:「難道是有厲害高手潛了上山,神不知鬼不覺掉包了咱們的寶貝?難道是那個青面獸楊志?聽說他丟了生辰綱,已經落草去了……傳聞江湖上有位鼓上蚤時遷,飛簷走壁探囊取物 ……可是俺們最近沒得罪他啊!……」
晁蓋越猜越不靠譜。生辰綱被保護得鐵桶也似,若非內鬼,還能有誰?
晁蓋平素最講義氣,也最恨那吃裡扒外的敗類。氣頭上當即喝吼:「傳令,各回各寨,不許亂走,一艘船也不許出港,給我一個人一個人的搜!」
在梁山住了沒幾天,路還沒認熟呢,就有了內鬼。這是明著來砸他托塔天王的場!
偌大梁山彷彿無人,眾嘍囉噤若寒蟬,氣氛降到冰點。
一隻蒼蠅嗡嗡飛,在眾好漢頭頂上繞圈。
一個聲音打破了尷尬的沉寂。
「呃,領導……哦不,大哥們,我能說點想法嗎?」
大家回頭一看,都十分驚訝。
一個漁家姑娘不知何時湊了過來,小心地舉手發言。
阮小二踢著兩塊石頭,鬱鬱地道:「妹兒,這是我們豪傑勾當,姑娘家別插話。」
阮曉露撇嘴,搬出聖旨:「晁大哥都說我是女中豪傑。憑什麼不能插話?他也沒禁止我來庫房啊。」
阮小二:「……」
他發達的肌肉不足以想出反駁之語。
阮曉露清清嗓子,大大方方地繼續。
「我想說,有沒有可能……這生辰綱原本就不存在?」
一半人沒聽懂她的意思。聽懂了的集體恍惚了一刻。
十萬貫生辰綱還沒出大名府,江湖上已經傳遍了它的運送路線。摩拳擦掌預備劫財的幫派山寨,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有的山頭還沒行動呢,為著怎麼分贓,已經打得頭破血流。
況且大家都知道,去年的生辰綱就被賊人劫去了,沒能送到東京,案子至今未破。江湖好漢在羨慕去年得手的同道之餘,也不免心生憧憬,覺得這彩頭也該落到自己身上。
如今她說什麼,江湖上掀起這麼大波瀾的一件事兒,不存在?
吳用文雅地摸鬍子:「咳咳……」
「咳咳,」阮曉露咳嗽聲更大,噴得學究先生轉過臉去,「你們想想,那梁中書是靠老婆發達起來的。他給岳父送禮純屬抹不開面子。十萬貫不是小數目,每年送一次,他再有錢也吃不消。如果我是他,我乾脆先大肆收買珠寶,放出風聲,然後故意讓那寶貝在路上被人搶走。這樣既顯我孝心,在岳父那兒也不落埋怨。怪就怪沿途強盜太多,沒辦法!我猜再這麼來幾次,梁夫人肯定會心疼銀子,讓她老公別再送禮了。梁中書可不就省錢了……」
她振振有詞地一番議論,幾個頭領的臉色黑如鍋底。
「這、這……」
只有劉唐還在小聲到處問:「為什麼梁中書會讓人故意把寶貝搶走?我怎麼聽不懂哇?」
晁蓋嚴肅問:「小六姑娘如何會有這等猜測?」
阮曉露沉默。總不能說,三流網文看多了,這點陰謀論小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