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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還差著一個人。白勝兄弟下落不明,很可能是落在官兵手上了。
於是吳用提議,先別管白勝,把生辰綱給拆包,數清數目,其他人該分多少分多少。大家忙活一場,總不能連點錢味兒都聞不到。
但晁蓋堅決反對,堅持要打聽白勝的下落。要是還活著,務必把他給救出來,等所有人都在場,然後再分錢。
如此,才算公平,才不至於引發猜忌。
至於這期間的日常花銷……
那就有請不巧路過梁山的各路客商來分攤吧。
如今白勝有了下落,晁蓋喜出望外。
畢竟搶劫也是體力活,天天干也吃不消。
「訊息當真?」晁蓋欠身,問那嘍囉,「是州府大牢,不是縣牢?可曾審訊發落?」
小嘍囉回答,說他有個表舅在州府裡當木匠,訊息千真萬確。白日鼠白勝被打得奄奄一息,此時正在牢房裡發黴。
眾好漢面色沉重。
晁蓋問:「吳學究,可有救人之策?」
吳用搖著扇子,眉心一跳:「這個……我等初來乍到,寡見鮮聞,又都是背著通緝令的,若是貿然傾巢而出,只怕……呃,還是要處心積慮,從長計議……」
「這可等不得!」晁蓋怒氣沖沖地站起來,「教授心思多,我是粗人,不懂!古人說,知恩不報,非為人也!我們今日富貴安樂從何而來,怎能忘了白勝兄弟的功勞!這事不能拖!」
阮小二、劉唐他們也紛紛說:「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晚一天,白勝兄弟的命可能就沒了!我們豁出命,也要去救!況且官兵都不中用,咱也不是沒鬥過!」
眼看眾兄弟嚷嚷得捨己為人,吳用連忙也站起來,用手勢安撫大家。
「不用不用,不用豁出命,大家言重了。」他很快恢復了穩重的微笑,「白勝兄弟為了我等而咣當入獄,豈有袖手旁觀之理?我聽聞濟州府公人最貪,只要派個生人去那裡使錢,買上囑下鬆寬他,便好脫身。只是如此一來……」
花銷便大。
晁蓋發話:「把生辰綱拿出來用!救白勝兄弟花多少錢,從我們兄弟的份例裡均分。」
大夥齊叫:「好嘞!」
不光是急著營救兄弟。那金光閃閃的生辰綱堆了許久,人人都心癢,想看裡頭到底有什麼寶貝。
這下大家都不去聚義廳喝酒了,一群人嘩啦啦來到了庫房。
庫房外頭精神抖擻地守著一隊嘍囉,門上幾把形態各異的鎖。
晁蓋從袖子裡掏出鑰匙,開了一把鎖。
公孫勝從袖子裡掏出鑰匙,開了另一把鎖。
吳用從袖子裡掏出鑰匙,開了第三把鎖。
一邊開鎖,一邊面容肅穆地給旁邊的嘍囉解釋:「十萬貫金珠寶貝非同小可,庫房的門一個人開不得,須得我們幾個頭領聚齊才能開。這是小生的主意。咱們梁山兄弟親如手足,坐地分贓,不可有半分差池。」
嘍囉們讚嘆膜拜,均道:「不愧是軍師,俺們就想不出這法子。」
庫房裡齊齊堆著十一個擔子,當初梁中書運送十萬貫金珠寶貝的生辰綱,為了掩人耳目,令腳夫扮作客商,將寶貝都裝在了擔子裡;智取生辰綱時,晁蓋一夥人扮作販棗子客人,將這十一個擔子藏在了裝棗子的車裡。
所以現在,空氣中一股熟過頭的棗子味兒。每個擔子揭開蓋布,還貼著大名府的封條。
果然沒人動過。
幾位領導商議:「救白勝兄弟需要多少錢?說不準……哎,要是宋江兄弟在就好了,我們幾個都不懂行情……算了,先拆一擔,總夠了吧?」
晁蓋撿起一把朴刀,挑了個飽滿的擔子,挑斷麻繩。
眾人屏息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