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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衣袍燻過的清冽香氣如影隨形。她短暫猶豫一番,抿唇在床尾坐好,又拍拍身側,無聲邀約。
趙潯目光閃爍:“無妨,我站著便好。”
她不吭聲,只抬眸靜靜望他,彷彿並無所謂,亦似有千言萬語。
胸腔猛然跳動一下,趙潯敗下陣來,捨棄拘泥,默然端坐於床頭。
見狀,虞茉唇角彎翹:“古人云,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一女子尚不計較那麼多,你害羞個什麼勁兒。”
若在往常,她自是比趙潯愈加介意,畢竟,名聲有損的向來唯有女子。男子反能博得誇讚,被羨稱一聲風流。
只自由高過生死,虛名亦是。
莫說彼此有婚約傍身,親暱些也不妨事,縱他是陌路人,虞茉也能忍耐一二,直至平安出了深山老林,迴歸人間煙火。
趙潯領會了她的言外之意,然劍眉蹙得更深。
大周朝民風開放,他推斷,少女蓋因將自己認作江辰,是以姿態坦然。可他日真相大白,共處一室的過往,雖不難遮掩,只怕虞茉心中難以釋懷。
毀人姻緣,與毀人清白,趙潯皆不忍見。
“嘎吱——”
虞茉不顧形象地躺倒,語調輕快,近乎天真地笑道,“睡了一夜硌人的石子地,我竟覺得這乾草鋪無比舒適。”
思慮被打斷,趙潯也無意繼續,避嫌地將目光投至窗外,看雨勢滂沱,壓彎一田禾苗。
見他正襟危坐,虞茉竟生出錯覺,彷彿二人並非身處陋室,而是坐於巍峨大殿之中。她伸出兩指,揪住靛青袖擺,疑惑:“你與我想象中不太一樣。”
燭火輕搖,照亮少年精緻的側臉,趙潯淡聲:“是麼。”
“是呀。”虞茉直起身,興致勃勃道,“我聽虞、我爹說,將軍常年駐守邊關,家風甚是疏闊。便以為你應是面板黝黑,虎背熊腰,開口閉口粗話,還成日酗酒的模樣。”
趙潯回顧一番好友的模樣,亦與她的形容大相徑庭,笑了笑:“讓姑娘失望了。”
聽他揶揄,虞茉驚奇地轉了轉眼珠,正欲再問些往事,趙潯忽而起身,如釋重負道:“雨停了。”
負責
雨勢驟歇,樹葉簌簌落了一地。
虞茉掙扎著坐起,見烏雲散去,天際復又透出微光。她望向少年如釋重負的神情,緩緩眨了眨眼,甕聲道:“不是要去溪邊捉魚?我與你一同去罷。”
久居現代,一日不洗浴便覺渾身難受,更何況晨間徒步行了半個時辰,汗意涔涔,虞茉無法忍受黏膩著和衣而眠。
然人生地不熟,她獨自亂闖恐有危險,盤算著先跟去溪邊,再腆著臉請求趙潯望風。
趙潯猜出虞茉本意,濃長睫羽輕顫,喉結滾了滾,化為單調的一個“嗯”字。他抬掌推開木門,耳廓發燙,默聲在前頭帶路。
半里外便是清溪,流水潺潺,枝頭積雨嘀嗒墜下,泛起一圈一圈金色漣漪。
虞茉悄然打量,見兩岸柳昏花螟,恰能遮掩身形。她躊躇著踱至趙潯背後,觀摩他利落削尖枝條,指節分明、修長白皙,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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