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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還沒脫下外衣，北河都被這闖堂風吹得哆嗦了一下。齊辰開著窗是想散煙味，更為了新鮮空氣以保持清醒，萬萬沒想到就這麼把自己吹跪了。

&ldo;你發燒了。&rdo;北河摸了摸他的額頭，對待病患時語氣也不由自主軟了下來。&ldo;怎麼一週不見你就把自己搞成這樣了?&rdo;

齊辰抬了抬眼皮，也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他感覺不出來，反正全身都不舒服倒是真的。

&ldo;……那倒真是稀奇，&rdo;聲音也是啞的，他還挺樂呵，&ldo;我都好久沒生過病了。&rdo;

7第七章 缺失

年齡越小的孩子越容易被收養，人人都喜歡白紙，這無可厚非。年齡再稍微大一點的孩子都有了韌性，就算突遇變故孤身一人，也多在親緣的幫助下早熟獨立。

所以頤都青葉福利院的北河是個例外。

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最大的孩子，也是被使喚的物件。哪個弟弟妹妹生病了，幫著照顧人的一定是他，久而久之他也習慣了。熟能生巧，現在他邊走神邊做事，都能完整地走完一套流程，發燒這種小事情，再簡單不過了。

齊辰叼著根溫度計靠在床頭，虛掩的門外傳來北河壓著嗓子跟外賣小哥講電話的聲音。

&ldo;嗯嗯，放在門口就好了，嗯謝謝。&rdo;

北河靠在門上一邊看手機一邊聽著動靜，不一會兒他開了門，手上多了兩份皮蛋瘦肉粥。他從自己的房間裡搬來一個可以立在床上的小桌，把粥和勺子放上去，又倒了杯熱水，旁邊擱了兩粒退燒藥。

先前他已經將窗戶關好，簡單收拾了一下床上散亂的資料。拉上被子這種事不用他動手，他轉身進浴室拿濕毛巾出來敷上了齊辰的額頭。現在他第二次走進這個房間就帶來了所有病患需要的東西，他把小桌端到齊辰身側，看了眼溫度計上的數字，37度5，不算太嚴重。

&ldo;不想吃也多少吃半碗，退燒藥在這，晚上睡前和明天醒過來各吃一粒。&rdo;

&ldo;……謝謝。&rdo;

齊辰抿了口熱水，北河已經退到門口了。

北河朝他淺淺笑了一下，&ldo;那你好好休息吧，晚安。&rdo;

隨即他關上了門。

‐‐是真的很會做人了。

之前也隱隱約約有這樣的感覺，此刻齊辰又浮起了這樣的念頭。

剛才的半個多小時裡北河真正與他打照面的時間不超過五分鐘，關心安慰的話沒有，實際性的照顧卻做得快速且周到。他沒有多說一句，沒有硬要停留，這樣省去了所有讓人覺得矯情或是彆扭的過程。他的幫助看起來很隨手，無形中給人減輕了心理負擔。

有一個高情商的室友是一種什麼體驗，齊辰算是瞭解了些許。

他緩慢地吃掉了粥，胃口比想像中好一些，吃飽了胃部也舒服了很多。眯著眼睛看了看手機，齊美的訊息累積到一個令人忽視不了的數字，他撥了個電話過去適當賣慘，那丫頭一聽到哥哥生病了的聲音立刻掐滅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焰，開始囑咐他好好休息。

掛了電話後才九點半，齊辰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他用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實，朝睡夢中墜去。生病了思維也變得緩慢且跳脫，他竟看到了一條向北流去的河。

齊辰身體不差，第二天日上三竿時就退了燒。給人見了自己的狗窩和生病的樣子總歸挺不好意思的，齊辰沖了個澡颳了鬍子出來，乖乖換上厚實的衣服，然後決定開始收拾房間。

他房間的亂主要是資料書本攤得到處都是，全部收拾完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