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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葉濯的話,太后垂眸斂目,不說話也不動作,若不是手上佛珠還在捻動,趙明錦都要以為她睡著了。
「京城出什麼事了。」
葉濯簡單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太后聽罷仍舊神色淡漠,只語氣強硬了些:「出了案子,自有京兆尹調查。若京兆尹解決不了,尚有刑部與大理寺,何需閒王親自出面?還是在閒王眼中,家國社稷連一個姑娘家的清白都比不過了?」
趙明錦忽然後悔讓葉濯同她一起來了,這哪裡是來查案,分明是來聽訓的。
「兒臣……」
「太后恕罪,」趙明錦一把將手從他手中抽出,起身上前兩步,行了武將的跪拜大禮,「謝少尹長女乃末將密友,末將回京後聽聞她平白受辱,心中不忿,故而才去調查此案。閒王此來,也是因為末將央求,望太后莫要誤會。」
話音剛落,禪房外突然響起幾道雷鳴之聲,轟隆隆的聲響在一片靜寂的禪房內,更顯得震顫人心。
葉濯緊跟著站到她身側:「母后……」
「閒王,」太后打斷他,「今日晨起,本宮落了一本經書在正殿,你且過去將它取回來。」
見他不動,趙明錦偷偷地給他使眼色:還不快走?
自從認識葉濯,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副模樣。
臉上的溫潤與笑意皆已不見,只剩疏淡與冷漠留在眼角眉梢,在暗淡無光的禪房內,顯得莫名涼薄。
葉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動,說的是——莫要莽撞。
見趙明錦點了頭,他才道:「兒臣這就去。」葉濯離開後,太后屏退了身側的老嬤嬤,禪房內只剩下她們二人。
一陣急雨落下。
「勝寧將軍,」太后就在這時開了口,「抬起頭來。」
趙明錦坦蕩抬頭,直視太后。
四目相接,她清楚地看到太后眸光一顫,隨即陡然亮了起來。
啪的一聲,太后手中佛珠掉在地上,她沒有撿,而是猛地起身走到趙明錦面前,低頭仔仔細細地看她。
這種打量與方才的審視全然不同,趙明錦只覺太后的目光很是怪異,像是恨不能鑽進她的面板內,將她的骨頭也好好看一看似的。
「你……」聲音也是輕顫的。
趙明錦不明所以的與她對視,整個禪房中只剩下雨絲打在門板和軒窗上的聲響。
太后不說話也不動作,只怔怔地看著她,又恍似透過她在看其他的什麼。這莫名的對視一直持續到葉濯取了經書回來,才終於被打斷。
「起身罷。」
趙明錦應聲站起來:「謝太后。」
禪房外雨勢頗大,葉濯已從頭髮濕到腳踝,衣擺下的水珠滴落在地,在他腳邊匯成淺淺一汪。
趙明錦抬頭看他,他髮絲上亦有水珠滴滴答答落下,順著他白皙修長的頸項滑落到衣領中,竟然絲毫不顯狼狽,那種清透如琉璃般的感觸,讓她忘了移開眼。
「方才你說,是為查謝如玉一案而來?」
趙明錦沒應,葉濯垂眸,只見她正呆呆的望著自己,眉眼不由舒展開來:「阿錦。」
「啊?」趙明錦這才回神,「是,回太后,如玉昏迷之前,只記得那人燃了安神香,不知太后的安神香是否被盜。」
「被偷倒不會,不過前些日子,本宮將安神香送了十支出去。」
「敢問是送給了何人?」
太后沒說,只盯著她看了好半晌,最後笑出聲來:「連母后都不喚了,就因為本宮責罵了閒王一句便記仇了?」
趙明錦:「……」
「這護短的性子,倒和閒王一模一樣。」
皇室中人的想法怎麼都這麼跳脫,趙明錦笑的尷尬,不知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