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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幾個“不可能”一念叨,心裡似乎又平靜了
許多。但就在這時候,家裡的電話機響了。直覺告訴他,這電話很可能是貢開宸打
來的。貢開宸有一個重要決定要對他公佈?他一把抓起電話。果然是貢書記。“…
…你準備一下。準備在最近一次省委全委會上,給全體省委委員講一講你打算怎麼
解決大山子的問題。”血開始往上湧,馬揚竭力保持語調的平靜,緊握電話,問:
“為什麼要我去講?”
“讓你講你就去講!但有一條,別盡講空道理。不是讓你去給省委委員們上課,
而是去接受考核。聽明白了嗎?是上考場!”
哦,上考場?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渾身的血又一次向上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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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書記——K省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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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雜院裡的這個小屋只有十二三平米,雖然雜亂不堪,但仔細看,還是看得出
主人賦予它挺多的“文化色彩”。比如說,居然還掛著一幅中堂行書,寫著諸如
“業精於勤”之類的套話,還掛著某次演出後首長接見的大幅彩照,一些京劇臉譜
畫像,頭飾,珠花……那把琵琶和那把小提琴卻是貨真價實的玩意兒,還有一個用
玻璃鋼製作的仿古希臘裸女雕像、幾個已經陳舊了的布娃娃毛毛熊等等等等。在所
有這些東西中間,最讓人打眼的,卻是十幾幅色彩非常鮮豔,又非常具有現代意識
的水粉畫,這是女主人的女兒夏菲菲的作品。夏菲菲就是馬小揚說的那位天分極高
的殘疾女同學。吃罷晚飯,夏菲菲猶豫了許久,才下決心告訴她媽,有幾個同學今
晚要上家裡來。她媽一聽就不樂意了。自從被“下放”到大山子以後,她一直拒絕
任何人來訪。她不願意讓人看到她——夏慧平,想當年也算得上省京的一個“角兒”,
現如今“淪落”到如此窘迫的地步。“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這會兒別讓你那些同
學上這兒來串門,等我把這屋拾掇出個模樣來再說。你就不愛聽媽的話。你說這屋
能讓人看嗎?你這不是明擺著要你媽丟人現眼嘛!”媽媽一邊叨叨,一邊緊著化妝。
這也是她多少年在舞臺上和演藝圈中生活所養成的“毛病”:不化妝,從不見人。
“他們又不是來參觀我們家的。再說了,也不是我讓她們來的。”歷來素面朝天,
瀟灑自如的夏菲菲挺看不慣演藝圈裡這種種的“矯情”“偽飾”,只要逮著機會,
就會跟她媽戧戧上兩句。這不,一轉眼的工夫,夏慧平又急著找她的假髮套了。夏
菲菲實在受不了了,就叫道:“哎呀,您就別倒騰了。都是跟我一般大的同學。您
至幹嗎?又不是給首長演出……”夏慧平手忙腳亂,四處一通亂翻:“你懂什麼!
我那假髮套呢?快找找。”“我怎麼知道?”“我就擱這櫃頂上了。”“那您跟櫃
頂去要啊。”“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您瞧,不是在水壺底下壓著嗎?”
“哎喲,我的媽哎,誰這麼缺德……都溼成這樣了,我還怎麼戴?”
這時,馬小揚等一行人說說笑笑,推著各自的腳踏車,進了院子。夏慧平趕緊
把屋裡的燈關了。夏菲菲叫道:“媽,您這是幹什麼嘛?!”說著搖過那輛自行焊
制的輪椅車,拽住燈繩,又把燈開了。“這假髮套都這樣了,你讓我怎麼見人?!”
夏慧平真急了。自從省京宣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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