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第1/2 頁)

鄭關成當場一個長揖，道：&ldo;我自當回去細細裱了，讓犬子當堂掛起，日夕觀摩！&rdo;

範忠庭端了酒杯，道：&ldo;祝鄭掌櫃生意興隆，令郎和媳婦百年好合！&rdo;



酒席至申時方散。&ldo;天香居&rdo;內，眾人正忙著收拾殘局。門外走進一個夥計模樣的漢子，賀雲鵬卻不認識。

&ldo;請問範理陽先生可在？&rdo;那漢子一個長揖，神情謙恭。

姜獻豐瞅著面熟，卻是一時想不起來。

那漢子笑道：&ldo;這位大哥，莫非不記得節前在雲崗石窟相遇麼？&rdo;姜獻豐恍然大悟。範理陽聞聲進來，那漢子又是一捐道：&ldo;我家小姐有請，不知範先生有沒有空兒？&rdo;

賀雲鵬一臉茫然，姜獻豐一邊拉了他悄聲笑道：&ldo;理陽兄弟桃花滿面，想是艷福來了。&rdo;範理陽臉一紅，喃喃道：&ldo;真對不住，連日忙亂，我竟將這事兒忘了乾淨，姜大哥，雲鵬兄弟，我去去就來。&rdo;

那漢子笑道：&ldo;我們已備了驕來，請！&rdo;

二人抬驕晃晃悠悠地沿大街逶迤而去，也不知拐了幾個彎兒。隔了小窗，範理陽無心打量著兩邊景物，心下卻是按捺不住地狂跳。那個輕盈靚麗的人影兒數番在眼前忽閃，玉媚，玉媚，嘴裡不斷輕念，竟覺得這驕裡都抹了那甜香味，忍不住閉了眼深深吸一口。睜開眼一打量，發覺走得急，忘了換件乾淨衣服，油汙斑斑點點，不成個樣子，忙悄悄吐了唾沫星揉得幾揉，卻越發汙濁不堪。正自懊喪不已，那驕卻停了。

範理陽走出來，卻見驕子卻停在一家名為&ldo;福利堂&rdo;的綢緞鋪前。

&ldo;這是哪裡？&rdo;範理陽問道。那後生笑道：&ldo;這是我們老東家一處鋪子，裡邊請。&rdo;

範理陽愣怔著隨了那人上得鋪來，沿櫃後開得側門進了裡院，卻是一處小四合院兒。對過三間正房，兩邊各是三間廂房。正房門吱呀開了，卻見門後閃出一個人影來，卻是一個丫頭模樣的女孩兒。

正自詫異，後生道：&ldo;春燕，範先生來了。&rdo;那叫作春燕的女孩開了一扇門，笑道：&ldo;範先生且進來吧。&rdo;範理陽懵懵懂懂地進了正房，身後的門便吱呀一聲關了。

房間內當地擺了一張桌子，桌邊立了一組長櫃，右邊是一襲大炕，那炕沿邊上跨坐的正是彭玉媚。

範理陽示覺心裡咚咚地不住跳動，竟有些手足無措地站立當地。偷眼看去，此時方才看清彭玉媚不過十七八歲年紀，上身穿一件淡紫綢挎肩兒小對襟坎套，下身著一條銀白料兒雙扣束腰羅裙兒，腳踏一雙灰面幫分別繡著兩朵杏花荷花樣的小巧鞋，一條細長的辨子拂過肩頭來，輕輕垂在胸前，那眼神卻是靈活至極。

&ldo;彭小姐，實在對不住，我原答應你的卻是忘了。&rdo;範理陽尋著詞兒打破了這沉寂。彭玉媚下了炕，道：&ldo;我原也沒指望你能來，整個大同府現下誰不認識範先生啊？我原不過想討你幾個字，後來卻聽我爹請你寫字，三個字三百兩銀子，卻是不要。你說，我這小女子想請範先生在扇面上寫上幾個字，我得準備多少銀子？&rdo;

範理陽一抬頭，見彭玉媚歪了頭睜一雙大眼睛笑盈盈地瞅他，忙低了頭，倒弄得臉瞬間通紅，忙道：&ldo;是彭老東家高抬我了，若彭小姐不嫌棄，我範理陽不勝榮幸，只怕我那幾個拙字倒汙了小姐的扇面，拿出去讓人笑話。&rdo;彭玉媚笑道：&ldo;那是說，你也不問我要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