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輕敵(第1/2 頁)
嘩啦啦嘩啦啦
月掛枝頭,波光粼粼,十艘大船極速穿行,帶出無數浪花。
船頭上,陳翌感慨道:“一日之間不見巡查,元虜驕狂至此,何以屢戰屢勝?”
張世傑說道:“因勝而驕,因驕而敢戰樂戰,戰而不敗,越發狂妄不可一世。”
他本是金人,早年從張柔守杞州,後因犯法投宋軍,入呂文德麾下,常與元軍作戰,對元軍瞭解頗深。
只是時勢造英雄,時勢也敗英雄。
國家還行的時候,張世傑能打勝仗,當大勢已去,張世傑就屢戰屢敗,此次親自北上揚州,未嘗不是心中若隱若現的絕望在作祟。
陳翌勸道:“樞密,末將以為明日必遇賊虜,早點休息,養足精神殺敵。”
張世傑說道:“善,夜間航行不易,一切託付於你。”
陳翌笑道:“陛下庇佑,此行定然無憂,樞密但請寬心。”
“陛下一片苦心,百姓卻不體諒,盲從大戶截斷糧道,著實可惡!”江新恨恨地說道。
江萬載說道:“非是百姓愚昧,而是朝廷政令不宣,因此誤解。
只是楊亮節無能,身為制置使不能彈壓地方,當換人。”
“到底是國舅,太后親近,官家信重,太師彈劾,是否”江新的潛臺詞是可能惹的太后官家不喜。
“都統無須憂慮。”參謀崔奕說道:“官家雖幼,卻已顯露雄主之風,又厚待太師,絕不至於因彈劾而不喜。
可慮者,朝廷無人可用,若彈劾楊亮節,該以何人代替?”
江萬載陷入了沉思。
若是知縣知州,矮個子裡拔高個,總能挑出人選來,政務大差不差能夠將就糊,但一州制置使事關緊要,但有差池便是無數人命,可不能勉強用人。
但以目前朝廷的情況,能總攬福建軍事者,唯蘇劉義一人而已,而皇帝旁邊不能沒有一個軍事大臣。
這一刻,江萬載有些後悔讓張世傑出海去了,否則福建不至於亂成這樣。
“無論如何,福建不能亂,江新,爾駐守廣昌,崔奕,儘快恢復太平銀場,目下朝廷用度缺乏,太平之銀可支應一二。
我親自領兵回返福建,待地方安靖再行進兵。”江萬載決定親自回去鎮壓。
“太師。”崔奕說道:“說起來,還是我等犯了輕敵之錯,向日官家詔令我等緩進,徹底安靖地方進軍江西不遲,我等終究是急躁了。”
“哎,時不我待,為之奈何。”江萬載搖頭。
收復福建與其說是作戰,不如說是行軍後接收,除了在泉州苦戰了一場,兵鋒所指聞風而降,偶有頑抗,也在天雷之下化作齏粉。
因此全軍士氣高漲,行進如同飛奔。
前幾日趙昰詔書抵達,說了福州和天台事情,江萬載卻沒有聽從吩咐停止進軍。
因為江西同樣空虛,但是元人不是木胎泥塑,反應過來肯定徵調大軍駐紮各地。
元軍本部和江西本地鄉兵可不是一個概念,到時候必然寸土必爭,一座城一座城打下去,耗時耗力不說,也不一定能夠達成佔據江西全境的目標。
江萬載安排妥當,領軍迴轉福建平定叛亂。
此時,福建各州縣皆有叛逆,甚至知縣糾合全縣豪強據城而叛。
廣東同樣如此,此時,謝枋得領著一部人馬抵達封州封川縣外。
城頭上,知縣鄭錚看著城下,滿臉憤恨。
謝枋得沒有著急揮軍攻城,而是派人先喊話。
有兵前出,叫道:“爾等深受皇恩,卻據城而叛,實屬不忠不義,今日王師至此,早早投降可保家小性命,待破城,必夷三族!”
鄭錚回道:“朝廷無道,殺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