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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抬眼一瞪,畢竟還是不敢太放肆,琴婢率先領著兩個僮兒退下了。棋婢單獨落在最後,睨了小踱頭一眼才出去。
小傢伙不知死活,還在床上扭來扭去,檀皓清沒好氣地揪住他的後領,正想把他拖開。誰知小踱頭雙手亂揮,手中狼毫本是蘸足了濃墨的,一下子甩了檀貝子一頭一臉。
檀皓清抹了一把臉,看著滿手的烏黑,額角青筋直爆。
小踱頭還惋惜地說:〃呀!烏龜畫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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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火上澆油,氣得檀貝子七葷八素,不假思索,隨手把小踱頭按倒在床上,劈手奪過他手上的狼毫,陰笑一聲道:〃你既然這麼喜歡烏龜,我給你畫一個好了!〃
低頭端詳小傢伙的臉,卻發現他笑嘻嘻的,顯然很開心別人跟他玩鬧。檀皓清哼了一聲:心想白痴就是白痴,正準備在那張小臉上畫烏龜,卻又覺得此舉十分幼稚,猶豫了一下。再低頭時,那張秀美的臉龐映入眼簾,柳眼桃腮,春意盈盈,心中忽然怦的一動,這一筆就更畫不下去了。
這時檀皓清突然想起琴婢曾經把小傢伙打扮成女孩,後來因為被自己訓斥,這幾日才給他換穿了輕衫,卻仍是十分寬鬆,瞧來有點雌雄莫辨的意味。一身邋遢的時候還不覺得,洗乾淨了再看,也難怪琴婢如此惡作劇,小踱頭的臉龐未脫稚氣,下頷尖尖,五官也精緻秀氣,是有幾分像是女孩兒。
手中的狼毫頓在半空,良久都沒有落下去。檀貝子不急,小踱頭卻催了:〃清哥,你不是要給小春畫烏龜?為什麼還不畫呢?〃
檀皓清睇視著小踱頭那張豐脂白玉股的臉龐,吹彈可破,心道:在這張臉上畫烏龜,那真是煮鶴焚琴,太煞風景啦!這時他稍一思索,想到了壽陽落梅的典故,心中一蕩,心想不如給他畫一朵梅花妝。
原來《太平御覽》上記載,南朝末武帝之女壽陽公主日臥於含章殿簷下,梅花落公主額上,成五出花。此事引起宮女的喜愛和效仿,從此後世風行梅花妝,即是在額上繪出一朵落梅。
檀皓清雖是金國貝子,卻是文武全才,琴棋書畫無一不通,連四個隨從也以此為名。繪一朵小小的落梅更是不在話下,輕描淡寫就繪成了。這時只見眼前一張盈盈俏臉,如雪玉一般,額上落梅小巧玲瓏,真是儼如絕代佳人一般。
檀皓清這幾日雖也看慣了小踱頭這張臉,一時卻仍是呆住了。這般姿色,就算禍水紅顏也不過如此了。
他正在怔忡間,又是受傷之後,便沒聽見外人進屋的聲音。這時忽然聽見一個溫潤恬淡的笑聲響起:〃堂哥真是好興致。嘖嘖,如此佳人,我見猶憐,遙想當日奼女宮主的風采,真叫人不勝嚮往啊!〃
緩步進門的少年輕揮著描金摺扇,一身兩色金線鎖邊的青色袍服,容貌秀雅,溫良如玉。比起檀皓清英秀冷銳的相貌,他臉部的輪廓更加柔美婉約,一笑起來右頰上甚至會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倒像個靦腆羞澀的深閨處子。他說話的聲音也是標準的京片子,綿軟甘甜的音調比之當地的吳儂軟語也別有一番風情。
〃堂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他笑道。
檀皓清冷冷瞪著他:〃檀玄望,你來做什麼?〃氣勢本來很威嚴,可惜滿臉的墨汁很破壞氣氛。
檀玄望噗哧一笑:〃堂哥好生見外。我聽說堂哥前些日子在決鬥中受了傷,好不擔心,特地過來探望。〃
檀貝子蹙眉道:〃不勞你費心,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他們兩個說話,小踱頭十分好奇,探頭探腦地打量檀玄望。檀玄望見了,對著他微微一笑,溫文和順。小踱頭立刻大生好感,扭動著想從床上跳下來,卻被檀皓清一把拖住,黑著臉兇他:〃乖乖坐在這裡,不許亂動!〃
這時棋婢送來洗臉水服侍檀貝子淨面,看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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