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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晉咬緊牙關,沉聲道:“在後院。”
……
慕容興平當真是個非常孝順的人,周飛度推門進去時,他正在給周愉兒喂粥。
他站得遠,並不知道周愉兒成什麼樣了,只知道他幾年前出去打仗時,還是個小孩的外甥一下就長大了,有耐心的哄著周愉兒。
“平兒。”周飛度出聲喊他。
背對著他坐在床邊上的人,忽然後背一僵,等轉過臉時,眼底已經有了淚珠,“舅舅!”
周飛度那樣鐵骨錚錚的男人,被這一聲舅舅喊地得差點也翻滾出眼淚,大步走過去,指腹都是磨礪老繭的大掌輕輕摩挲著他的頭頂,“好孩子,讓人受委屈了。”
床榻上本來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周愉兒忽然發出了聲音,她已經沒有舌頭了,只是從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周飛度掠過慕容興平的肩頭朝床上人看去,即便早收到慕容興平的家書,也對周愉兒的情況有了一定的瞭解,仍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這個口不能言,手不能抬的人,還是他那個舌燦如蓮,手盈如風的妹妹嗎?
周愉兒看著自己的哥哥,雖口不能言,手不能寫,眼淚卻是簌簌地直往下掉。
“妹妹,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周飛度額頭上青筋都爆了起來,現在大曆還有一大半的兵權在他手上,他誰也不怕。
周愉兒更激動了,腳開始蹬被子,慕容興平怕她著涼,正要替她蓋好,忽然,周飛度想到了什麼,對慕容興平說:“平兒,去拿紙和筆過來。”
“舅舅,你要寫奏摺嗎?”慕容興平有些好奇地看著自己的舅舅。
舅甥兩個雖然很多年沒見了,慕容興平還是非常瞭解他,只擅長打仗的周飛度,從來都不屑拿筆寫什麼奏摺,這也是他為官這麼多年,卻從來沒有真正有個知心朋友的原因。
“你這孩子,幾年沒見,怎麼會這麼話多,讓你去拿就去拿,你很快知道舅舅要紙和筆的用處。”
果然,很快慕容興平就知道,向來視紙和筆為無用之物的周飛度要紙和筆的用處。
這紙和筆,的確不是周飛度用的,筆被夾到了周愉兒的腳趾裡,紙被鋪在了她的腳下。
慕容興平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會用腳寫字,而且寫得一手小楷秀氣的好字。
這就是千萬萬算,把所有人和事都算進去的慕容南詔,唯獨漏算了周愉兒肯忍辱求生的真正原因,口不能言了,怎麼樣?手不能寫了,又怎麼樣?
她還有一雙腳,哪怕只剩下一隻,她也照樣能寫,這就是她和真正被慕容南詔當炮灰使了的孫夢梅最大的區別,她永遠不會把自己所有的本事都顯露在人前。
周飛度看完一切,臉已經冷得能刮下一層冰,他是個急躁脾氣,冷哼一聲,就要進宮找慕容南詔算賬去。
他為了他的江山,在邊關一守就是那麼多年,餐風露宿不說,最艱苦的時候,甚至幾天都吃不到一口熱飯,茹毛飲血般的日子,就這樣過來了。
他倒好,就是這樣對他唯一的妹妹的,他不是百無一用的孫少辛,他覺得不會放任自己的妹妹被人這樣欺負。
一隻手忽然擋住他的去路,周飛度抬頭一看,是慕容興平。
短短的時間裡,經歷了太多的事,慕容興平似乎在一夕間也變了不少,至少,他已經不再是暮雪瞳當時認識時,那個眉心掛著淡淡憂傷,嘴裡吟誦著優美詩詞的男子了。
“平兒,你幹嘛攔著我,你母親遭受了這樣大的罪,難道就白白的受了嗎?”周飛度很激動,言辭犀利,語調高昂,口水都噴到慕容興平的臉上。
慕容興平默默聽著,並沒有吭聲,直到,周飛度不再說話了,他才慢慢開口,“舅舅,徐貴人已死,現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