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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在“五四”時期被萬人唾罵的“賣國賊”,在國家危急存亡之際,卻以自己的實際行動表達了對日本強盜野蠻侵略行徑的最大憤怒和抗議。
“這算是情急之下的‘苦肉計’了,只是對他本人來說,代價有點兒大。這位陸公使素有親日之名,這一回罵他的人可以閉嘴了。”署理北洋第五師師長的傅孝安點頭說道,“不過這樣也好,日本人這一回在外交上也是更加難堪了。”
在陸宗輿自殺未遂的訊息傳出後,世界各國的報刊媒體紛紛對日本野蠻侵略中國的行徑進了抨擊和譴責,並對中國的遭遇表示同情,日本在外交上一時間變得非常被動,但儘管如此,日本人卻並沒有收手的意思。
“他們這些外交官,可以說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接下來,就得看咱們這些軍人的了。”楊朔銘看著傅孝安說道,“我這一次本來沒打算帶你們傅家的民團來,但和潤兄非要堅持讓他們陪著我來,我就把他們交給你吧。聽和潤兄說,你以前就曾經帶著二百多族人北上?”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傅孝安搖了搖頭,似乎很是難過。
楊朔銘有些奇怪地看著這位略顯憂鬱的北洋軍官,沒有再問。
在和江西的大族石橋傅家結為合作伙伴之後,楊朔銘瞭解到傅家的族長傅孝文有一個弟弟傅孝安一直在北方擔任軍職,便要傅家幫他聯絡,為自己以後的發展提供幫助(這一次北上抗敵,楊朔銘也得到了傅家的全力支援)。在取得聯絡之後,傅孝安便成了楊朔銘在北京的聯絡人,這一次楊朔銘來到他並不熟悉的北京,多虧了有傅孝安在,他才得以迅速和北京軍界的大員們搭上了線。
但對於楊朔銘來說,這位傅孝安其實也是個頗有些神秘色彩的人物。
傅孝安12歲投考北洋陸軍學堂,1900年初到德國柏林陸軍大學留學,主修步兵科,1902年在學業還沒有完成的情況下,便提前回國,在老家拉走了200多名青年人,他帶走的這些年輕子弟全都是在家塾裡肄業的年輕人,很多都是旁支的親族,而他帶著他們北上要做什麼,卻誰也不知道。;
在現在這樣一個民眾普遍文化程度較低的時代,想要在直系、旁系的年輕子弟當中,集中這麼多“知識青年”。哪怕傅家有“詩書傳家”的傳統,而且男丁一向比較興旺,這也是近乎傷筋動骨的大行動。而此後他和他帶走的這些人全都再沒有回家。
在辛亥革命期間,傅孝安作為唐紹儀的隨員之一,還曾參加了南北和談,之後便一直在北京任職,從此再未返鄉。
對於傅孝安當年帶領族人北上的往事,傅家人一直諱莫如深,曾經一度讓楊朔銘感到非常迷惑。楊朔銘後來瞭解到,明末清初之時,傅家的大本營原來在山東萊陽,清軍入關之時,傅家曾派出三千人的家軍北上保衛北京。熟知歷史的他由此隱約的猜到了傅孝安當年帶領族人北上的目的,但現在的他,還無法證實自己的想法。
但讓他感到欣慰的是,在這次抗擊日寇的戰爭中,又多了一個可靠的戰友。
“你們傅家的民團一共來了一千二百人,有三百人用的都是‘五十響’,他們都在我那裡輪訓過,戰鬥力不比正規軍差。”楊朔銘接著說道,“你署理的那個北洋第五鎮,底子不厚,你又初來乍到的,這些人正好可以幫上你的忙。”
傅孝安苦笑著點了點頭。
“你要去接手的那個重炮旅,也就是個空架子,有人沒有炮,我已經安排好了,過陣子就會有五十門十八公厘重炮到達,你接過去就行了。”楊朔銘看了看在遠處正吵成一團的陸軍總長段祺瑞、陸軍次長徐樹錚和江蘇將軍馮國璋,平靜地對傅孝安說道。
“什麼?十八公厘重炮?你從哪弄來的?”傅孝安聽了楊朔銘的話不由得大吃一驚,“難道也是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