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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頭,一直等到歐洵在他們三步之遠站定,見他極力平緩了呼吸,然後重新作揖行禮,司昀方沉了聲問:&ldo;歐大人去而復返,可是有什麼要事?&rdo;
誠然今日司昀也並不想在這種場合討論國事,他盤算著若此人真有什麼要說,自己就草草記下,打發他改日再談,畢竟這是八年多來,他頭一次有機會與司幽單獨遊賞花節,被人打擾委實窩火。可歐洵默了半晌,眼睛往著司幽的方向瞥了幾眼,見她依然看著滿樹梨花全然不曾看他半分,心裡忽的就有些打鼓,思量好的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地說不出口。
眼見了這般光景,司昀心裡大約是有了點數,雖然自己並未娶妻,也沒有來往甚密的異性女子,可同樣也不是個不懂風月的木頭。歐洵看司幽的眼神如此明朗,若要說看不懂,他也是白活了這二十八年,因而心下更是要想個說辭打發了此人,歐洵偏又在他開口之前搶去了話頭,大約也是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氣:&ldo;前日裡聽聞勤王府中搜羅的奇珍異寶無數,但尚有不少珠寶下落不明,下官平日裡也就多做了留意。今晨聽聞城外務虛山上有些異象,心想應該與此事有關,下官願就此事為國師大人分憂,箇中細則,願往國師府詳談。&rdo;
這件事司昀不是沒有聽聞,國師府拿到的訊息遠比歐洵早得多,也早早做了一些部署,歐洵今日早上才收到的訊息,卻是國師府早就已經在準備行動,因而他對此並無多大興趣,也明白此人不過是想藉由此事出入國師府,以增加與司幽碰面的機會罷了,然看她如今抬頭看花的模樣,估摸著這人來多少次國師府結果都是一樣的。
司昀舒了口氣,還未作聲,彷彿是始終在走神的司幽卻一個不防,忽的說話了:&ldo;這位大人講話好沒道理,勤王之事是國事,大人與義父都是為皇上分憂,怎的說出為國師分憂這樣的胡話來?若是讓有心人聽了去,這國師府上上下下,就要因為大人一句話,引來殺身之禍了。&rdo;
司昀在一旁低頭不語,卻暗自偷笑,歐洵見司幽主動插進話來,原本正是高興,接而聽她這一通辛辣批判,又頓覺失言,一時尷尬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司昀看他不過片刻之間,臉色就變換了多次,才又端出了國師的姿態,與他打了個圓場說:&ldo;阿幽頑劣,是我平日裡寵壞了,歐大人不要往心裡去。&rdo;
歐洵只能是連連稱是,聽到司昀又說:&ldo;大人所言之事,我心裡有數了,等這花節一過,再請大人過府細說可好?&rdo;
&ldo;是。&rdo;國師這般給了臺階,歐洵不敢不下,於是恭敬作揖,便是倉皇告退了。
&ldo;也不知是多少日前的訊息,也敢拿來與義父說,只怕這花節一過,那務虛山上的珠寶早就被我們搬回皇宮了,還需要他來商議什麼?&rdo;
等到歐洵走遠了,並肩而行的兩人才自在地說了會兒話,司幽的語氣裡總是有些不屑,司昀卻是無所謂地笑著:&ldo;人家當朝四品官員,還是正四品,我總也不能不照顧一下他的面子。何況,人家原本就是衝著你來的。&rdo;
這話倒是有些試探的意味。司昀從不與司幽談論兒女之事,這些年司幽離開國師府的次數屈指可數,更不用說什麼招惹桃花了,如今這歐洵一來,反倒讓他生了些顧慮,但是言辭之間,她卻也還是那派的毫不在意:&ldo;沖我來的?那就更是白費心思了,我到現在,也還是沒看清他的樣貌。&rdo;
多年來不是不知道她對□□從不過心,但是第一次聽她說得這般直接,司昀也頓時語塞。她是沒有把歐洵的樣貌看進眼裡,可她也同樣沒有把其他人看進過眼裡,入國師府八年,但凡是自己會的,她只要有心去學,他都一一傳授,可這□□,她既是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