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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善達說不出大聲了,艱難道:&ldo;你想知道,你就過來,親自聽我說。&rdo;
陰雲霽動了動僵硬的筋骨,站起身來。踏過一地鮮血,零散的血肉,站在這還剩一口氣的骨架前,低低說道:&ldo;說罷。&rdo;
聲已不成聲,陰雲霽附耳到喉間才能勉強聽清,&ldo;哈,你爹是凌遲,本公也是凌遲,你不如認本公做爹,跟本公姓錢罷,哈哈哈哈。&rdo;說罷,竟迴光返照似的瘋狂大笑,一個骨架還能笑得開懷,那場景十分瘮人。
陰雲霽倒是面無表情,他早知這個結果,只是還想嘗試一下罷了。
陰雲霽站直了身子伸出手,透過胸前一根根雪白的肋骨,從縫裡一把抓住了錢善達跳動的心臟,直接拽了出來,纏繞的血管被拉的極長然後斷掉。
那瘋狂的笑聲戛然而止。
陰雲霽就站在刑場中央的血水裡,身前一副雪白骨架,軟玉般的右手握著顆滴血的心臟。眼裡古井幽深,臉上無悲無喜,如同殿上修羅。
陰雲霽環視了一週,感到他目光投來的人都縮著脖子低下了頭,一片靜默。
陰雲霽覺得無趣,低頭看向手裡的心臟,微微笑了一下,一用力捏爆了它。
血花飛濺,洇濕了黑色的曵撒,間或幾滴沾到了陰雲霽潔白細膩的臉上,如同雪地盛開的點點紅梅,妖嬈清冽。
第45章
剮刑之後是內閣眾人的斬刑,圍觀者又恢復了興致,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既想上前又怕沾血,前後擠擁著躁動不已。
手起刀落,人頭落地。其中尤以吳省的斬刑最血腥。陰雲霽已經審出來壽辰節想要刺殺他卻誤傷了李祐溫的刺客都是他安排的,於是特地關照了他的刑罰。
吳省是最後一個斬首的,刀斧手從脖頸側面下刀,砍了一半就收刀,藉口刀捲刃了,下去換刀。
就剩吳省孤零零的在刑臺上耷拉著半拉脖子,說不出話,只能發出驚恐的聲調,瞳孔放大滿是哀求,硬生生將血流盡才咽氣。
該殺的都殺了盡,陰雲霽面色不顯,準備回宮復命了。
畢方卻附身提點道:&ldo;督主,錢善達還有個小兒子,年方五六歲,應當送入宮去,現下督主您看?&rdo;
畢方的意思是剛剛錢善達辱罵了陰雲霽,可是錢善達也剮了,陰雲霽這口氣要不要在他兒子身上出。
別看只是個小孩子,東廠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吊著一口氣,玩個幾年不是問題,絕對夠出氣的。
陰雲霽厭惡的皺了皺眉,說道:&ldo;斬了吧。斬了乾淨。&rdo;
那孩子已經帶上來了,左右聽了陰雲霽的吩咐,直接就將他往刑臺上拖。
那孩子雖沒見到剛才的場面,卻也看見滿地鮮血知道自己命不保矣,遂大喊大叫奮力掙扎,白胖的臉上滿是晶瑩的淚珠。
就在此時,一席青頂八角銀呢轎,抬進了刑場。一掀轎簾,下來一位溫潤如玉的清貴公子。
陰雲霽瞳孔一縮,原來是顧江離到了。
陰雲霽微微笑開,眼裡卻像含著森冷的冰錐,問道:&ldo;顧大人怎麼來了?&rdo;
顧江離和煦一笑,說道:&ldo;我聽說督公監刑時好像有些差錯,就過來看看。&rdo;
陰雲霽輕輕轉著手上翠綠的扳指,漫不經心的說道:&ldo;顧大人恐怕是指謀逆錢氏的剮刑吧?&rdo;
顧江離點一點頭,&ldo;不錯,錢氏最後一刀應是刀斧手行刑,不知為何督公竟親自下手。已經有彈劾的訊息遞到我這裡了。&rdo;
陰雲霽冷笑一聲,&ldo;哦?不知彈劾本督什麼?&rdo;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