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衝脈(第1/2 頁)
靜心練功,氣入衝脈,再一次感覺到臌脹。
梅爭鎮攝心神,決定破脈。
實則上船後第十天,他就有了衝脈臌脹的感覺,只是一直盡力壓著。
但是壓了幾次之後,練刀時衝脈都有臌脹的感覺。
梅爭覺得,一直這樣壓著恐怕不是好事,萬一在對敵或是遇險時,因為調動真氣而突然破脈,反倒會有性命之憂。
趁著現在沒事,即便再一次昏迷,至少還是在唐土境內,大不了就是耽誤點時間。
心神固守,一任自然,臌脹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到後來,居然有輕微的脹痛感。
上一次破脈的是脾經,這一次是衝脈。
衝脈為血海,也是十二正經總彙,或許是因為與經絡交會太多,衝開它需要的真氣多,所以才會感覺脹痛吧?
脹痛感持續了好久,久到梅爭已經記不清時間了。
突然嘭的一聲,五臟六腑像被炸碎了一樣,刀絞一般劇痛。
“啊……”梅爭猛然睜開雙眼,放聲嚎叫。
白香染連忙按上他的脈門,而梅爭卻支撐不住,倒進她懷裡,急促地喘息。
白香染緊緊地抱著他,按著他脈門的手,微微顫抖。
擔憂化為了恐懼,心神不寧,根本感覺不出他的脈象。
“梅爭,梅爭?你怎麼了?感覺如何?能說話嗎?”
“疼。”
“哪裡疼?”
“都……疼。”
宮柯推門進來,問道:“咋了?”
白香染沒理他,顫抖著用手摸梅爭的額頭,摸他的臉,體溫沒有異常。
定了定神,再次按上他的脈門,感覺脈象也沒有異常。
宮柯坐在桌邊,靜默著看著白香染,從梅爭入定的第二天起,她就一直守在梅爭身邊,整整六天了。
如果自己像梅爭一樣,她會這樣守著自己嗎?
感覺梅爭的頭越來越重,白香染托住他的臉,喚道:“梅爭?梅爭?”
梅爭腦中一片混沌,耳中聽到的聲音空曠縹緲,想回答,卻發不出聲音,喉嚨像是被鎖死了。
宮柯說道:“讓他躺下睡一會兒吧。”
白香染扶著梅爭躺下,盯著他的臉,發現他的臉色越來越紅。
再次伸手摸他的臉,觸手滾燙!
再按脈門,六脈俱強,硬如弓弦,而梅爭的喉嚨也發出喝喝的聲響。
“梅爭!”白香染撲倒在梅爭身上,大放悲聲。
脈硬如弦,醒作睡聲,此為絕脈,人將死!
宮柯驚得跳了起來:“咋了?別他孃的哭了!到底咋了?”
“他要死了!”
“啥?”宮柯腦袋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呆呆地看著梅爭。
好一會兒,緩過神來,衝出門去:“我去請郎中!”
白香染緊緊地抱著梅爭,心如刀絞,怎麼會?怎麼就要死了呢?
梅爭在恍惚中,看到了一條火紅的岩漿溝。
他站在這條岩漿溝的一端,熱得喘不過氣來,溝裡的岩漿沸騰著,無數的氣泡鼓起,破碎,好像馬上就要噴發一樣。
一個空靈的聲音:“爭兒……爭兒……”
“誰?”梅爭不認得這個聲音,可心裡卻莫名感到悲傷:“誰在喚我?你是誰?”
“爭兒……爭兒……”
那個聲音不停地呼喚,可無論梅爭如何喊叫,她都不作回答,只是一遍一遍地重複著呼喚他。
突然,莫名地下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花飄落,落在岩漿上,冒起了白煙。
“再去拿雪來!”
“你堆雪人呢?都快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