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婚事也該張羅起來了(第1/2 頁)
這個“呵呵”就很靈魂。 蘇九覺得這裡頭多少有點兒不屑的態度,但是他不敢指出來。 皇上說了,到了西疆王府,夾起尾巴做人。 不管人家說什麼,都得忍著。不管人家罵你還是罵朕,都得受著,因為這是朕應得的。 所以蘇九態度可好了,一點兒都不敢擺皇宮大內總管的架子,對西疆王府的人一律微笑對待,誰呵呵他他也不生氣,就不停地點頭說:“您說得對,您說得對。” 西疆王府的下人漸漸覺得,這皇上身邊的小太監,腦子多少是有點兒什麼毛病。 要不然怎麼捱罵了還在那兒笑呢? 又過了一會兒,鍾齊終於把蕭雲州給請到前院兒來了。 蕭雲州遠遠就看到一個小太監躬著腰在跟王府的下人說話,堆著一臉討好的笑。 他雖在西關,但京中之事也並非一無所知。 比如說這蘇九,他知道這是老皇帝身邊的近侍太監,也擔著宮中的大內總管。 但十分年輕,今年剛滿十七歲。 之所以能擔重任,是因為老皇帝待他極好。 他從四歲起就侍候在皇上身邊,皇上看他的時間比看自己那些兒子都長,漸漸地便陪伴出了一種親情。 蕭雲州看著這蘇九,也說不上來是個什麼心情。 老皇帝把自己的兒子扔到外面十幾年,不聞不問。 卻把個太監養在身邊,養成了半個兒子。 著實可笑。 蘇九這會兒也發現蕭雲州了,趕緊小跑過來跪下就給他磕頭—— “奴才叩見九殿下,九殿下千歲千千歲。” 說完,悄悄抬頭,卻見蕭雲州一張臉沉得跟壓頂而來的烏雲似的。 嚇得他趕緊又把頭給低下了。 但在宮裡跟皇上商量好的話還是得說,於是硬著頭皮道:“皇上說了,他老人家對不起殿下您,讓奴才一定給九殿下多磕幾個頭。” 說完他就真磕,砰砰的,額頭都磕出血了。 蕭雲州強壓怒火,沉聲問道:“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有何對不起本王的?” 蘇九聽出九殿下對皇上的態度特別不好,但這也不意外。 畢竟西疆王府的下人一提起皇上都是那個態度,那主子能好到哪去? 再說,誰好好的兒子從小就送到邊關去吃苦啊!還讓人沒了親孃。 換誰誰都不能樂意。 蘇九覺得老皇帝活該,但這話不能說,只能哄著蕭雲州道:“從前的事也是受奸人矇騙,皇上他……也有難處。” 蕭雲州冷哼,“難處?誰沒有難處呢?本王是這南盛國的九皇子,可你看看其他皇子過的是什麼日子,本王過的又是什麼日子? 本王四歲那年,有人陷害我的母妃,皇上不問青紅皂白,一怒之下將我母子二人趕出皇宮,扔到西疆去受苦。 我母妃給人為奴,替人洗衣,不分春夏秋冬,滿手都是凍瘡。 我給人餵馬,跪在地上做馬凳,任人踩著我的背上馬車。 四五歲的年紀被成年人踩在腳下,一身的傷。 後來是鎮守西疆的前任大將軍見我實在可憐,便將我帶在身邊,教我習武,授我兵法。 我八歲那年,邊關大亂,我視之為師的大將軍戰死。 我就提著師父的劍、騎著師父的馬、領著師父留下的殘兵衝向戰場,大殺四方。 我不但搶回了師父的屍體,還以殘軍之力斬獲敵軍將領首級。 自此,我才在軍中有了一席之地。 從八歲打到二十歲,本王打成了西疆第一勇士,也成了令敵軍聞風喪膽的蕭閻王。 如今本王什麼都有了,皇上要召本王回來了? 哼,可惜我母妃多年積勞成疾,沒禁得住路途顛簸,病死在路上。 要說難,誰不難? 他說他有難處,難道本王活到今日,就不難嗎? 十幾年,我打得遍體鱗傷,一寸又一寸失去的國土被我搶了回來,一波又一波來犯的敵軍被我趕了回去。 皇上說他對不起我,那你就替本王問問他,既然是對不起,那該怎麼還?” 蘇九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還,皇上對不起九殿下,這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要說還,總不能當爹的給兒子磕頭認錯吧? 何況就算磕頭了有什麼用呢? 人家死了生母,磕個頭就完了? 蘇九打心裡替九皇子委屈,但賀貴妃當權的事實也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很多時候,皇上也不是什麼都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