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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管筆,愕然間微微一笑,將羊毫置於几案上後,在翟琰並兩個女子的失笑聲中,淡淡開言道:“在下山南士子唐離,未知二位是?”。既知“長公主”三字出口,必然要行叩拜大禮,所幸如此能混則混過。
目光微露詫異的看了唐離一眼,翟琰正要說話,卻被旁邊的玉真輕輕揮手所制,“貧道玉真,這位乃是騰蛟,皆在城外玉真觀侍奉太上玄元皇帝”。一句話說完,她似是洞徹唐離的意圖般,看著他淺淺一笑。
拱手一禮,唐離還回一個淡淡的笑容,耳聽那個年紀與自己差相彷彿的年輕女冠居然有如此一個古怪的道號,他不免再次扭頭看她一眼,只是這位騰蛟卻依然在看著書几上的那隻羊毫,笑意殷殷,倒為她新增了許多孩子氣。
他們自在這邊閒話,一邊的懷素已呈醺醺之態,尤自在大口大口的自斟自飲,似是對身外之事充耳不聞,而翟琰深撥出幾口氣後,便探身筆架,準備動手著色。
“老翟,以我之見,畫中女冠臉上儘可淺施脂粉便是”,這副《秋遊圖》畢竟是他心神所寄,此時見翟琰將要動手,唐離一笑說道。
“噢,這是為何?”,唐人作畫必著色,每逢畫中女子,也如同生人般,要塗抹脂粉腮黃,是以翟琰對唐離這突然的提議有些莫名所以。
“惟恐脂粉汙顏色,寫出佳人淺淡裝”,這時候自然不能提“水墨山水”,唐離遂漫吟了兩句詩作答。
這兩句詩剛出口,玉真驀然一愣,隨即象唐離投來一瞥,只是這眼神分外飄忽,而年輕的騰蛟則是臉上輕起一層暈紅,復又將雙眼如開始般定定的看向唐離。
藉著身子的遮蔽,翟琰垂於腰際的手悄悄向唐離翹了翹大拇指後,嘿嘿曖昧一笑,轉身開始凝神著色。
跟翟琰說出這句,只是希望這幅他耗費偌大心力的《秋遊圖》能夠盡善盡美,但他們反應如此古怪,唐離才驀然想起自己畫中的兩個人物正是以眼前這兩個女冠為原形,而他當面吟出這兩句詩,於讚美之外,倒有絲絲輕薄之意了,難怪她們會如此。
發生如此誤會,他也忍不住輕輕自失的一笑,既不知該跟玉真長公主說些什麼,唐離遂隨心任性的一如剛才般復又依柱曲腿而坐,受不得騰蛟那毫無掩飾的注視,更是連雙眼都閉了起來。
唐離如此動作讓騰蛟微微皺了皺鼻子,而玉真卻是眼中卻是驀然一亮,注目少年良久,她的眼神雖不曾移開,卻愈發的飄忽迷離起來,此時的她依稀是在懷傷故人。
見唐離如此作派,旁邊的謝道恆心下暗歎一聲:“將來又是個不好伺候的”,面上卻是擺出殷勤的笑意,為玉真二人置酒不迭。
懷素自醉、翟琰此時全部心思都在畫卷之上、唐離閉目假寐、玉真自己沉入心事當中,一時間,亭中並無一人說話,秋風拂動花枝,淡淡的瑟瑟聲響傳來,更為這墨軒增添了幾分清幽之意。
“砰”的一聲酒樽擊響,堪堪等翟琰著色完畢,就見適才一直沉默無語的懷素丟開手中銀撙扶柱而起,歪斜著步子向書幾走去。
立身書幾之前,剛一抓起畫筆,和尚的醉眼中驀然綻出一絲神光,手足活動之間,似是感覺衲衣束縛了行動般,懷素扯開衣襟,口中長聲清嘯同時而起,嘯聲未絕,他已俯身就案,疾草成書。
清嘯聲中,唐離睜開眼來,正見懷素在扯動衣衫,愕然片刻後才又釋然,這和尚既稱狂僧,那麼如此作為倒也不足為奇,而亭中眾人對此都毫無異色,想必也是平日見的慣了。
走了幾步去拿酒甌,經過唐離身前時,翟琰輕輕一笑,邊用捉狹的眼色向他示意。
順著他的目光的看去,只見亭中對側地上,盤膝而坐的藤蛟一如剛才般睜著大大的鳳眼緊緊盯著自己。
別說身在唐時,便是後世,他也沒被人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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