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習慣(中)(第1/2 頁)
可陳陽知道這一切都是偽裝。他就像是披著羊皮的狼。而眼前眉目乾淨的男青年正一無所知的提醒他去班,去盡他根本不在乎的社會責任。
陳陽有時候也會想,萬一一切曝露他必須離開這個城市、甚至這個國家,那時候要怎麼辦?這個問題他還沒有想到答案,唯一確定的是無論發生任何事兒,他都不會放棄兆青。有些人就像是狼,認定了一個伴侶哪怕是咬著對方的脖子也得將其帶回自己的洞穴。
陳陽:“再坐一會兒也行。”與其讓他出去裝作正直,他更想留在這裡陪兆青,贖一贖自己心底莫名而來的負罪感。。
兆青怕陳陽耽誤了正事,說:“去吧,以後會有時間的…”會有時間做什麼呢?他說了一半又不知道要接什麼,默默地把嘴又合。
陳陽手機又響起來,連掛在玄關警服外套中的對講機都開始滋滋作響。
兆青還是沒忍住,說:“也許有急事兒找你,我…我也沒什麼其他事兒要做,會在家裡。不用…不用擔心我。”
“好,反正我們未來有很多時間,”陳陽說站起身。半分不快加半分無奈,既然他選擇進入這個社會,就要服從這個社會給予他的要求。以前在任何場景下混不好了隨時都能抽身。他作為保險栓就算失去了作用他們那一幫子人也未必生活的不好。但現在他要騙到一個自己心心念唸的人,便更丟不掉這個社會身份。
陳陽走到玄關發現自己扔在地的警服被擦乾了水漬、槍套也被規整的掛在鉤子。
兆青跟著走到玄關想要說句話,剛站定就被陳陽臉側一個不算深的酒窩給吸引住,差點把要說的話給忘了。
陳陽歪帶著警帽穿槍套拎著外衣,說:“回去吧。”
兆青看陳陽開門,喚:“陳陽。”
“怎麼?有事兒?需要帶什麼回來嗎?”陳陽看著兆青雙手插在家居服衛衣的前兜裡,對方看起來很緊張站的異常直。
“我,”兆青感覺到他的指尖摸到了裡兜不平整的針腳,抿了抿嘴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的說:“我一個月之後,告訴你準確的答案,行嗎?”
陳陽愣了一下忽然看到這段追求的終點,反問:“拒絕我嗎?”他聽兆青說了很多拒絕的話,也看過很多次兆青恍若逃命一樣的背影。
若不是陳陽發現兆青對身邊的所有人都帶著疏離的界限,若不是他自己認準了兆青非他不可……對他這種耐性不足的人來說兩年不是個好堅持的時間,他都快被自己感動了。。
“m…”兆青下意識想否認,幸好及時在口裡剎了閘只出了一個單音,說:“你…你能稍微等一等嗎?我…我…”他說著回頭看了看康納夫婦留下的房子,門廊處的照片牆老兩口笑的慈祥。
陳陽知道答案了,兆青需要時間去寄託哀思,而他已經擁有了某種即將既定的身份。他壓下心裡悸動,說:“好,才一個月而已…你把門鎖好。”
陳陽說話時沒忍住還是伸手握住了兆青的手腕,他深深的看著兆青好一會兒才抽回手關門離開。
看著門被關緊兆青才長呼一口氣,他的手腕還殘留著另一個人的溫度。轉身回屋時他聽到陳陽在門外的歡呼聲腳步又僵了一下,緊接著兆青不自覺地笑了笑
按照華夏的說法今天是康納太太的頭七,如果母親回魂夜歸來,看到他願意往前跨一步應該會非常欣慰。
所以,兆青嚮往前走了一小步。
其實這些都是奇怪而無意義的藉口,截止於兆青說出這些話之前他什麼都沒想到。
轉眼康納太太離去的十月過完了十一月又半。
兆青恢復每日去學校授課的生活節奏,陳陽依舊住在兆青家裡。
兆青的下班時間規整和陳陽總是岔開、日常碰機會不多,一起吃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