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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蕭駙馬的屍體明明是與皇太女一同被人發現的啊？

燕清歌正拍著蕭立的手一頓，蕭立便將她放開，嘴角掛著的笑就像是錐心的痛意一般刺眼。

他說：&ldo;是我殺了蕭覃。&rdo;

燕清歌睜大了雙眼。

第兩百七十三章 帝星已正

他的聲音就像是天底下最醇厚的酒，叫人心醉，此時語調平緩的說著話，好聽極了。

不等燕清歌有反應，他便退開兩步，轉過身去，說道：&ldo;那時燕大將軍接到訊息，說舅舅和燕夫人遇刺，我娘便催促他趕了過去。因為我們一行人帶的護衛夠多，便是有人來襲也能抵擋一陣。&rdo;

&ldo;那夜臨時在破廟中落腳，蕭覃便趁眾人熟睡，捂住我孃的嘴，將匕首捅進了我孃的心口。&rdo;

&ldo;若不是我跟著燕老將軍在軍營裡待過一陣，睡覺驚醒得很，只怕也看不見這一幕。&rdo;

&ldo;我看得真切，那把匕首還是我娘送給他用來防身的，上頭鑲了一顆蕭覃偏愛的貓眼石。&rdo;

&ldo;他曾說，那琥珀色的貓眼石，就跟我孃的眼睛一般好看。&rdo;

&ldo;他用那把匕首，殺了我娘。&rdo;

不知怎的，蕭立的聲音聽起來是那般沉重，卻又那般縹緲，燕清歌頓時覺得這個人彷彿隨時都會從自己眼前消失一般，她不由得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蕭立身子微微一僵，便輕輕將她拂開。

他往旁邊挪了兩步，始終背對著燕清歌，道：&ldo;跟著我們的護衛裡，有一半是蕭覃的人，一半是燕大將軍留下來的人，很快便發展為混戰。多虧了這一身從燕老將軍那兒學來的本事，我摸到了蕭覃身邊，搶過那把匕首，用同樣的方式殺了他。&rdo;

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文人，一個是上過戰場卻還只有十二歲的蕭立，真正交起手來，蕭立也討不到什麼便宜。

&ldo;可是我受了很重的傷，護衛們拼死護著我逃了出去。若不是遇見了夏攸寧，我早就死在荒郊野嶺了。&rdo;

&ldo;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養傷，卻恰巧碰見蕭家人逃難的車駕經過。因為我殺了蕭覃，所以舅舅他們都還不知道蕭家叛變的事情。蕭家仍舊潛伏在舅舅身邊，我不能袖手旁觀。&rdo;

&ldo;我趁夜摸黑，偷聽到了蕭家人和睿王的計劃。&rdo;

&ldo;他們打算裡應外合，放韃子入北疆，先毀了燕家，接著借韃子之力將我們剛在北方安置好的勢力一網打盡，然後割地六郡作為給韃子的謝禮。&rdo;

這下連靜靜聽著的燕清歌都忍不住怒喝出聲：&ldo;荒唐！&rdo;

他們這是要將北疆子民至於水火之中啊！

便聽蕭立似笑非笑的冷哼了一聲：&ldo;如此不忠不義之徒，這天下自然容不下他們。我便借了夏攸寧的迷藥，將蕭家全族一把火燒了個乾淨。&rdo;

說著這話的時候，蕭立的拳頭捏得死緊，寬闊的背影因想起這等荒唐舊事而憤怒的發著抖。

忽的，他的聲音驟然沉了下來。既諷刺又空洞。

&ldo;可我又有什麼資格活在這天地間呢？&rdo;

他轉過身來，望著燕清歌，道：&ldo;我不僅弒父，還滅了整個父族。我與蕭家人又有何區別？做出來的，不還是有違綱常倫理的惡事？我身上流著的，毫無疑問就是蕭家人的血。罪孽深重，骯髒不堪。&rdo;

&ldo;我本沒有資格再求得些什麼，但唯獨你，我著實捨不得放下。&rdo;

蕭立往燕清歌的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