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6 頁)
:“不是說凡賽燈會上,人皮燈籠出現之後,總是要失蹤的麼?我這次偏要守在這裡看看,它究竟怎麼從我眼前失蹤?”
說完這番話,他大步自英揚身旁走過,坐回了席上,便就正正對著對面縣衙大門掛的兩盞燈籠。案上的果點小菜,已被打翻,但酒壺酒杯尚在。裴明淮也不用酒杯,就著壺嘴,一口灌下了半壺。
杜如禹本在旁邊看他,此時在案上拍了一掌,在他對面坐下了。“給我也留上一口。”
裴明淮看了他一眼,果然把酒壺遞與了他。杜如禹也一氣喝了,笑道:“好酒無論何時都是好酒。”
“你們兩人喝酒,也不給我留下些。”英揚也走了過來,從杜如禹手中搶過酒壺搖了搖,都快見底了,仍不捨地對著壺口喝了幾口,才把酒壺扔下。
杜如禹笑道:“我們三人就在這裡坐上一夜,坐到天明,我倒想看看,那鬼怪究竟會不會出來?”
裴明淮目注那兩盞燈籠,那燈籠外面籠了輕紗,裡面一層想必便是人皮,柔滑細緻,無比光潤。他想起當日救方青囊和方墨林時,兩人背上那美豔絕倫卻詭異無比的刺青,如今竟被活活剝了下來,蒙在燈籠骨架上,製成了這兩盞人皮燈籠。再想著曾與方墨林徹夜弈棋,心裡那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杜如禹道:“我命人將眾百姓都帶到了旁邊跨院,暫時安置。那裡有數十間房舍,總比在外面淋雨的好。”
裴明淮道:“切莫放了一人。”
杜如禹道:“我已派人把守院門,想來也無人能出。”
裴明淮苦笑一聲道:“這院子雖然牆也不矮,但對於身有武功之人,要出去也是輕而易舉。我想那殺了方起均的兇手,早已鴻飛冥冥了。不過……”
英揚見他沉思,問道:“不過怎麼?”
裴明淮道:“我總覺得這事兒有點奇怪。”
英揚道:“哪裡奇怪了?”
裴明淮道:“方起均被殺,兇手一定是在靠近我們坐的地方。當時人多,兇手動作又極俐落,我們都沒有看到,這是情理之中。但是,那個吸引了我們注意力的無頭屍身,就算腳底有鐵釘可以立在泥地裡,也一定要個人在旁邊幫忙才行。所以,兇手應該不止一個人,至少還有一個幫兇,而那個幫兇如今有可能還混在人群裡。”
杜如禹沉思道:“有道理,極有道理。”
裴明淮道:“今日來的人,都是附近百姓,想必都是熟面孔。不如你讓衙役挨個檢視,看看有沒有生疏之人。”
杜如禹道:“就按裴公子說的辦。”
他叫過衙役吩咐,衙役奉命下去了。裴明淮又道:“這也只是盡人事罷了,那幫兇多半是身有武功之人,可能已經悄悄溜走了。”
杜如禹搖頭,只自嘲苦笑道:“唉……都是下官無用哪!無用哪!愧對百姓,如今連起均兄也……”
他說到這裡,忽然“砰”地一聲,重重地栽倒在地,便如死人一般。
裴明淮大驚,忙去扶他,叫道:“杜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他一動便覺著有點頭暈。一運勁,卻發現內力無法凝聚,眼前也越來越花了,連身前的杜如禹都看不清了。
裴明淮暗叫糟糕,知道是著了道兒,但為時已晚。不管那藥是怎麼下的,但藥性強烈到如他這般的內力都扛不住,人竟也坐不住,倒了下去。他昏迷之前,尚見著英揚也暈了過去。
裴明淮眼前最後晃動的,便是燈籠上栩栩如生的羅剎像。他這時相當確定,燈籠上的羅剎,又與之前在方家兄妹身上所見不同。
曲齒羅剎手上捧了香花。
持瓔珞羅剎額頭上天眼已開。
雖是細枝末節,但定然極為重要。只是這時候,他已無法再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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