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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天,白白的雲,顧清歡彷彿回到了過去。
父親說:“知道我為什麼給你取名叫清歡嗎?清歡:清淡歡愉,溫良靜婉,宜室宜家。”
蘇瀾說:“四年了,經歷過太多的喜怒哀樂,但你我還能深深的依戀著彼此,這不是愛,還能是什麼呢?”
韓永信說:“清歡,你的不快樂,我懂。”
時光無情,她深愛的三個男人都死了,冥冥中,似乎一切早有安排。
和蘇瀾相愛四年,和韓永信夫妻四年,如今她還虛弱的活著,顧清歡不確定抬眸望天,有關於這個姿勢,是否太寂寞,她只知道喉嚨裡有嘆息被壓抑,有很多東西被永遠的定格在了今天。
耳邊是記者的發問聲,側眸間看到了同樣被媒體包圍的韓愈。
有人問:“韓先生,聽說您母親的骨灰已經火化了,但卻沒有跟韓總裁同時下葬,請問您有什麼打算嗎?”
“韓先生,聽說韓太太有意把鑫耀還給您,但卻被您拒絕了,請問您拒絕的原因是什麼?”
一把把傷人的刀毫不留情的刺向韓愈,沒有人試圖站在他的立場上,體會他的痛苦,也許都曾想到他會很痛苦,但無關自己親人,所以任何的“感同身受”,都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什麼叫感同身受?親人一起出事,這才叫感同身受,否認任何的感同身受,只是過了期的痛,無關痛癢的嘻哈語……
常靜死後,韓愈未曾在人前流過淚,哪怕是陸家人面前,哪怕韓老太太抱著他哭的肝腸寸斷,他也不曾哭過。
一句“韓愈已死”,被他用尖銳的錐硬生生的隔開了血脈親緣。辦喪事期間,他和陸家交往冷淡,將自己困守在角落裡,不允許人靠近,也不再希冀從任何人身上尋求溫暖。
陸子初叫他“哥”,眼眸沉沉:“我們不是仇人。”
韓愈用上揚的唇成全了他的冷漠:“我們不是仇人,還能是什麼呢?”
不管父母和顧清歡有著怎樣的感情糾葛,他只知道,曾經相互糾纏的三個人,現如今兩人死,一人活。
沒有人願意當惡魔,所有的惡魔最開始的時候,都是從天使蛻變的。
電視鏡頭裡,韓愈在助手簇擁下,驅車離開了,畫面被定格,阿笙只看到他冷漠的眉眼間,有著萬年都融化不了的寒冰。
那是阿笙05年最後一次看到韓愈,電視上,生活中。
聽說韓永信下葬當天,其子韓愈抱著母親骨灰出現在機場大廳,目的地美國。
國內負責善後的,是陸昌平和陸子初父子,其父儒雅沉穩,其子眉眼間清雅神韻無人複製……
11月,陸氏股市攀升,而鑫耀股市卻是一片動盪,股指在一定範圍內有窄幅波動,成交量萎縮。
11月6日,顧清歡不顧醫生勸阻,帶病迴歸鑫耀,試圖力挽狂瀾。後經顧行遠勸阻,這才同意在醫院辦公。
……
喪事過後,阿笙和陸子初鮮少見面,阿笙知道近段時期他很忙,也就沒敢打擾他。
這天,阿笙先去酒店探望了父親,和他說了一會話,然後父女兩人一起來到了醫院。
開門,沒想到陸子初也在。
顧清歡和他坐在沙發上正在講事情,聽到開門聲,雙雙止了話鋒,回頭看她……當然還有顧行遠。
太突然,阿笙有些發愣。她在想,該怎麼跟父親說明她和陸子初的關係呢?
彼時,陸子初已經站起身,看著顧行遠,禮貌得體:“您好,顧叔叔。”
說話間,伸出手,待人接物無懈可擊。
顧行遠還有些茫然,但出於禮貌,一頭霧水的伸手回握。
這一握手,就算是認識了,既然是認識,自是少不了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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