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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聲卻是“袁爺”和那兩個雜役都熟識的,正是這蕊香樓的老闆,“哎,葉少爺,葉少爺,求您先把槍收了,這再走了火……”
三人一怔,那“袁爺”皺眉道:“你們蕊香樓有姓葉的熟客嗎?”
那兩個雜役想了想,俱都搖頭,忽然一人靈光乍現,“身上帶槍的……不會是葉家的人吧?”他這麼一說,自己的臉色先白了白,按著唐恬的手已經鬆了。
那“袁爺”一聽也變了臉色,正愣神間,唐恬已抽出一隻手來,拉掉了嘴裡的圍巾,不管不顧地放聲大喊:“葉喆!葉喆,葉……”
她猛然一喊,幾乎是喊在那“袁爺”的耳邊,“袁爺”嚇了一跳,連忙去捂她的嘴,然而就是那兩聲也已經夠了。
其實這兩天唐恬在附近晃悠,葉喆就貓在如意樓消磨。
櫻桃是個頂靈通的人,四馬路大大小小的堂子,一多半兒她都去唱過大鼓書,唐恬跟小娘姨們打聽堂子裡的事,她一知道就給葉喆打了電話。葉喆既怕唐恬碰上什麼麻煩,又不願意讓她覺得自己在花街柳巷裡混得如魚得水,便自己“坐鎮”如意樓,叫櫻桃打發些小姊妹去盯唐恬的梢。
起初,有人來說唐恬跟著個小娘姨往蕊香樓去了,他還沒太在意,只是心裡取笑:這小油菜真是……要是旁人知道她逛堂子逛得這麼有興致,誰還敢娶她?要是她被人打出來才好呢!這小丫頭又蠢又犟,不識人間險惡,不吃點虧不會長記性。
可櫻桃思量了一陣,忽然猶疑著對葉喆道:“咱們去看看吧!蕊香樓和翠晴閣都是麻二哥手底下一個叫袁寶兒的在照應,上回唐小姐放了翠晴閣的人,袁寶兒還被麻二哥罰了,他找了唐小姐好幾天呢!要是不小心碰上……”
她話沒說完,葉喆就跳了起來,“還等什麼,趕緊帶路啊!”
他們走到蕊香樓的後巷,遠遠便聽到院子裡頭依稀有個女聲叫了聲“救命”,葉喆疾步趕過去一看,見一扇紅漆小門從外頭拴了鎖鏈,裡頭再聽不到一絲聲響,他叫了兩聲“唐恬”,也沒有人應,他正想尋東西砸門,櫻桃已經氣喘吁吁地趕過來,拉著他就走:“去……去前門。”
唐恬第一聲叫他的時候,他就聽見了,那聲音嘶啞又驚惶,全然不是平日裡,她在他面前又驕傲又嬌俏的樣子。他循聲趕過去,卻聽到她後面一聲叫了一半便戛然而止,臉色頓時青了,葉喆心裡驀地竄起一團火出來,一腳踹開了房門。
那袁寶兒猶自手忙腳亂地要捂唐恬的嘴,回頭一看,見進來一個目露兇光的年輕軍人,手裡還握著一把烏黑手槍,頓時呆了。兩個雜役反應倒比他快,縮手縮腳地退到一旁,貼著牆邊想溜出去。葉喆抬手就是兩槍,正打在那兩人腿上,那二人慘叫了兩聲,捂著腿撲倒在地。連院子裡頭圍觀的人也都駭了一跳,一時間屋裡屋外鴉雀無聲,只見葉喆手裡的槍又指住了呆若木雞的袁寶兒,卻是朝邊上微偏了偏:“起開。”
袁寶兒這才清醒過來,奈何腿已軟了,連滾帶爬地挪到葉喆近前,“這位……這位葉少爺,小的……小的有眼不識金鑲玉,冒犯……”話沒說完,只覺頭上驟然劇痛,卻是被葉喆用槍托砸了個窟窿,鮮血汩汩而出。袁寶兒怪叫了一聲,還沒來得及捂頭,就被葉喆踹翻在地。
葉喆本想先把唐恬帶走,再回來教訓這個混混的,然而一看見唐恬瑟縮在地上,髮辮散亂,半邊臉頰腫起,乳白的毛衫上蹭了大片灰跡,不說不動只是低著頭撲簌簌流淚,便覺得她面上的傷腫到他心裡去了,她撲簌簌地眼淚也流在他心裡,連她衣上的灰塵也嗆得他心口一抖,不由分說就動了手。
他躊躇著走到唐恬身邊,捋了捋她頰邊的頭髮,小心翼翼地問道:“……我送你回家?”?唐恬抬眼看了看他,頭點了一半,便把臉埋在膝蓋上痛哭起來。葉喆輕輕在她背上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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