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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喆看他二人神色,知道多說無益,思忖片刻,從外套裡摸出車鑰匙扔給那個黃毛侍應,“你去找找唐小姐,看看……看看她有什麼事兒沒有。” 說罷,沒好氣地對陸宗藩道:
“走吧?”
陸宗藩卻站著沒動,神情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眼,轉而對吧檯裡的女招待說道:“有冰塊兒嗎?”
那女招待趕緊從冰櫃裡取出一盒冰格,陸宗藩扯了兩條餐巾,把裡頭的冰塊嘩啦啦倒在上頭,包好遞給葉喆。葉喆接過來,尷尬地笑了笑,欲哭無淚地按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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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喆心事重重地上了車,卻見司機轉彎的方向並不是要回家,“這去哪兒啊?”
陸宗藩拍了拍他的肩,“部長說,把你直接送到警備司令部,交給憲兵。”
葉喆一聽,立馬把手裡的冰塊摔在了他懷裡:“你這麼老實的人也詐我?”
陸宗藩一邊收拾,一邊嘆道:“你傻啊?我帶著你去警備司令部,他們還會把你怎麼樣?最多關你兩天罷了。你要是回家,不光關你,還揍你呢。”
葉喆卻苦著臉道:“不是……我去了警備司令部,今天晚上肯定出不來了。”
陸宗藩搖頭道:“今天這事,你就是回家也出不來了。” 說著,把包好的冰塊又遞還給他,“小姑娘打的吧?就你臉上這一手巴掌印,被部長看見,就有你受的。”
葉喆唯有咬牙:“哪個王八蛋嘴這麼快啊?”
陸宗藩笑道:“你在人家報館裡開了槍,人家不報警啊?還記了你的車牌號呢,說你一準兒是逃兵。警備司令部一聽說有帶槍的逃兵,那還了得?”
“太他媽陰了!” 葉喆低聲咒罵了一句,轉而哀嘆一聲,呆呆靠在了椅背上。
陸宗藩和他相識已久,知道他一向都是孫猴子的脾氣,今日這般頹喪也是罕見,詫異道:
“你這是怎麼了?”
卻見葉喆只是默然搖了搖頭,一句話也不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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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失魂落魄地從凱麗出來,抹著眼淚一心只是要回家,想也不想便攔了輛計程車。等到了地方,司機要她付車錢,她才省起自己身無分文,只好吞吞吐吐說要下車拿錢。那司機一聽,便開口埋怨道:“小姐,不帶錢你攔什麼車啊?你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話才出口,便聽唐恬在後座上“哇”地一聲慟哭起來,嚇得那司機一個愣怔,看了她片刻,皺眉道:
“小姑娘,你這是幹什麼?是你不對嘛,我也沒有說你什麼啊!啊呦……你不要哭了行不行?我自認倒黴,你下車吧,你聽見沒有?”
唐恬也不理會他說些什麼,自己一口氣哭完,才氣咻咻地對那司機道:
“你等著,我進去拿錢給你,你不要走啊!”
那司機滿口答應,“好好好!你快去吧。”
誰知,她剛一下車,那司機便踩了油門,逃也似的絕塵而去。唐恬在路邊愣了幾秒,回過神來趕緊手忙腳亂得整理頭髮衣裳,只是一臉淚容不知要如何跟家裡解釋,唯盼著父母二人不在客廳,讓她能悄悄溜到樓上,躲過這一晚,再做打算。
幸而唐雅山夫婦竟都外出未歸,唐恬敷衍了傭人兩句,便躲回了房裡,只覺得精疲力盡,連哭得力氣也沒有了。整個人撲在床上,不覺昏昏睡去。
再醒來的時候,唐恬嗓子疼得厲害,人也輕飄飄的,黑暗中摸到床頭的茶杯,端到唇邊才發覺一口水也沒有。她按開臺燈,只見鬧鐘已經指到了午夜。恍然間,她幾乎想要以為今日種種都是一場噩夢,然而身體裡的異樣還在,那怪異的痛楚就像是個荒誕而惡毒的嘲笑。
她了想父母應該都已經睡了,便捧著杯子躡手躡腳地想要下樓倒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