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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兄長的心尖尖,你可不要隨便惹他。」
「什麼心尖尖。」襄王臉色晦暗,須臾又冷笑著嘲諷:「今日他為我求情,兄長看也未看他一眼。」
文太后看了看他背上的傷,重重按了一下,襄王頓時疼的冷汗直冒。
「捱打的是你。」文太后沒好氣:「真不知道是在幸災樂禍個什麼勁兒。」
姜悟打完了人,便重新去躺下了。
殷無執回了御書房,陳子琰發現他臉色不太好,遂道:「阿執,你怎麼了?」
「今日陛下打了襄王。」
「陛下近來脾氣的確是大。」
「我為襄王求情,沒有成功。」
「……哎。」阿執真是個善良的人,陳子琰安慰道:「他們兄弟倆的事情,你不必過於自責。」
殷無執垂下睫毛,拿起狼毫筆。
求情沒有成功,就代表姜悟根本不在乎他,姜悟不在乎他,就代表他根本不重要。
這顯得今日貿然求情的他像個自多多情的蠢貨。
殷無執想著,麵皮又開始隱隱發燙。
襄王只是捱了一頓打,可所有人都會明白,他殷無執在姜悟眼中不過只是一個玩物。
筆走遊龍,越來越快。
殷無執豁然將筆重重摔在了地上。
抑制不住的憤怒。
陳子琰默默把筆撿起來,道:「我知道你為襄王抱不平,可你我實在是人微言輕,暫且忍忍吧。」
人微言輕。
什麼樣的人在他眼中是重要的?秋無塵麼?如果今日是秋無塵求情,姜悟一定便答應了吧。
他一定捨不得讓秋無塵在眾人面前難堪。
姜悟這一覺醒來,睜開眼睛,就發現殷無執正壓在他身上。
說壓不太恰當,他就像個蜘蛛人,四肢分別撐在姜悟身體兩側,身體虛虛伏在上面,一動不動地望著姜悟。
姜悟並沒有被嚇到,這個世上似乎沒有什麼是他恐懼的事情,除了睡得好好的被叫起來。
他與殷無執對視了片刻,聽他道:「臣查到襄王來到關京的這幾日,誰都沒有拜會,唯獨去見了秋無塵。」
姜悟沒什麼反應。
殷無執本來其實是想故意把他壓醒的,可一上來就不由自主地撐著沒敢打擾,直到他自動睡醒。
他挪動了一下撐的發酸的手腕,道:「襄王見罷秋無塵,她便給陛下送來了親手縫製的衣裳。」
還是沒什麼反應。
殷無執擰了擰眉,直接進入正題:「陛下想不想去看看她?」
老實說,不太想。一旦出宮,姜悟感覺自己要兩天才能歇過來。
他就想安安靜靜地躺著,可做人的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躺過了。
他道:「好啊,朕正好想她了。」
殷無執抿了一下嘴唇,道:「那陛下什麼時候去見她?」
「雪化之後。」
「化雪之時天氣會更冷。」殷無執道:「而且關京的雪素來是來得晚,走的也晚,溫度回暖要到明年春末了。」
姜悟很想說,那便明年春末去。
可想到長痛不如短痛,他喪喪地道:「你安排個時間。」
「好。」
踩雪之後,姜悟便對它失去了興趣,接下來不管殷無執怎麼勸,他都不去了。
殷無執白天忙在御書房,晚上睡在御書房,只是半夜的時候,會悄悄摸入太極殿,靜悄悄地趴在床頭看一會兒姜悟。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看他,就是忍不住想看他。
這日晚上,他又靜悄悄地上了龍床,躺在姜悟身邊看了看他脖子間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