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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麼,餘田田?她問自己。
從小到大最清楚的事情,莫過於哭是弱者的表現,是走投無路的選擇。但凡有一點骨氣,都該把眼淚吞進肚子裡,因為你哭了,事情也不見得會有轉機,為什麼不把哭的精力拿去做點有用的事?
但她阻止不了眼淚。
她哭得傷心極了,撐在天台的水泥欄杆上,只覺得天大地大她卻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
正在悲痛與迷茫中掙扎徘徊時,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誰的聲音。
“餘田田?”
她淚眼婆娑地轉過頭去,竟然看見天台的門口站著一個人,白大褂鮮明耀眼,被呼嘯的風吹得鼓鼓囊囊,像是一隻乘風欲飛的白鶴。
***
陳爍是在辦公室吃飯時,聽說餘田田和張佳慧起衝突的事的。
上午的手術又遲了些,等他走出手術室時,食堂已經沒什麼吃的了。他不太開心地從櫃子裡拿了桶泡麵出來,剛剛泡好,還沒來得及吃第二口,就看見兒科那個經常和餘田田一起吃飯的姓白的護士從辦公室門口飛快地跑過。
接著他聽見她氣喘吁吁又很焦急的聲音:“陸慧敏,不好了,小魚和護士長大吵一架,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裡!她有沒有來找過你?”
陳爍手一頓,熱氣騰騰的麵條就這麼僵在了半空。
他顧不得自己已經飢腸轆轆,當即放下了筷子走出辦公室,問小白:“餘田田跟護士長吵架了?”
小白急得不行,“是啊,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從食堂吃完飯回來都好好的,在電梯裡碰見護士長買了必勝客的外賣回來,小魚忽然就開始句句話針對護士長。後來到了四樓,她就衝進了護士長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護士長滿身都是披薩的油——”
“她人呢?”陳爍打斷了小白。
“不知道,她把護士帽摘了就跑了,我們剛才下樓去找她,沒看見人。我以為她回來找陸慧敏,畢竟她倆住在一起……”
沒等小白把話說完,陳爍已經轉身走了。
他嘴唇緊抿,眉頭也像是上了鎖一樣,眼神陰沉沉的。
他在心裡狠狠地罵著餘田田,這是該跟人吵架起正面衝突的時候嗎?!
吵了有用?
吵了年終總結就回來了?
那個女人腦子裡都裝的些什麼啊?豆腐渣嗎,還是檸檬烤小雞腿?
愚蠢!
陳爍衝進電梯,想下樓去找到餘田田,可是手指剛要觸到一樓的按鍵時,又停了下來,最終移到了十二這個數字上。
他本來是很生氣,本來想要一見面就狠狠地罵餘田田一頓,罵她不長腦子衝動行事。
可是站在電梯裡的短短几十秒裡,他忽然想到了當初的那一幕。
當時他和餘田田從天台下來時,就是這樣站在電梯裡的。她忽然側過頭來看著他,說她從小到大父母都忙於工作,沒有帶她外出旅遊過。
“我從小到大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一場真正的大雪,可惜南方沒有雪,父母也太忙,沒有滿足過我這個願望。”那時候餘田田的聲音很輕,眼睛也輕輕地眨了眨,“所以雖然我很想把那份屬於我的報告要回來,但因為那是兩個孩子的願望,我想幫他們實現它。我希望他們彌補我的遺憾,去看一場真正的大雪,在南方也能看見的大雪。”
她還彎起嘴角,在踏出電梯時跟他揮揮手,說明年會還他一份優秀年終總結,不辜負他的批評教育。
那時候她笑得像只小動物,眼睛亮晶晶的,裡面有什麼東西在閃爍。
那是陳爍第一次知道,原來善良是一種會發光的寶石,當你親眼目睹它的美麗時,會挪不開眼睛。
再想到帶她識破張佳慧真面目的那個夜裡,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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