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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行呢，壓根兒就沒住上幾回。

用他的話來說，不能創造價值的人很悲哀。他買房子的目的不在於什麼歸屬感，而是讓高昂的房貸促使自己創造出更多的價值，變得不那麼悲哀。

這種境界，周可自愧不如。

車子駛離度假區，上了高架，橘黃的路燈連成一片，將冬天都變得暖和了一些。

周可臉對著空調吹，悶得慌，將車窗開啟一截，湊過去深深呼吸著新鮮空氣。

&ldo;聽泰恆的金總說，你分手了?&rdo;

&ldo;你碰到金總了?&rdo;

&ldo;嗯，他在深圳出差，有個案子他是執行人。&rdo;

周可&ldo;啊&rdo;了一聲：&ldo;那他怎麼不找我!&rdo;

&ldo;三年前的案子了，那會兒他還不認識你。&rdo;嶽行停在紅燈前，手指輕輕敲擊著方向盤，&ldo;所以真的分手了?&rdo;

&ldo;嗯，分了。&rdo;

迎面來的車燈越過障礙網，有些刺眼。

&ldo;怎麼不告訴我。&rdo;他聲音平淡，比起疑問更像是陳述。

&ldo;沒什麼好說的。&rdo;周可眯著眼，將窗戶升上去，&ldo;而且他出軌，我也很丟臉的。&rdo;

&ldo;有什麼丟臉的。&rdo;他蹙眉，&ldo;又不是你的錯。&rdo;

她沒好氣地說：&ldo;當然不是我的錯。但說明我瞎了眼，這還不夠丟臉的嗎?&rdo;

嶽行忽然笑起來，眉眼變得柔和很多。

他雖長相上乘，但天生一張臭臉。念書時太專注，鮮少與人社交，被大家一致認為性格不好，後來工作，這幅神態倒成為了專業和深沉的最好表達。

這就是不公平的地方，同樣是長得好看。周可就會被當成花瓶，總要擺出點東西來證偽：而嶽行只是站在那裡，亮出律師的職業就會被誇才貌雙全。

&ldo;我就知道你會嘲笑我。&rdo;周可癱在椅背上，別過臉去，&ldo;你還想說什麼?是要講當初勸我我不聽，還是要講早看出來錢誠不是什麼好東西?&rdo;

嶽行仍維繫著嘴角的笑意，伸手將她身上滑落的大衣往上拽了拽，語氣放緩，&ldo;沒有嘲笑你。&rdo;

周可將身體往大衣裡縮，半張臉都埋進去，閉上眼，&ldo;隨便你了。&rdo;

反正她談戀愛挨他批評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嶽行的話術她都背得滾瓜爛熟了。

無非就是要把心思放工作上啦，不要著急解決個人問題啦，優秀的人多的是，再多看看比較啦

聽聽就得了，嶽行自己都忙到沒時間戀愛，哪裡能對她提出什麼太高深的見解。

停車場裡，電梯遲遲不來。二人改走樓梯，到了單元樓背面。

嶽行打量著四周，給出了綠化不錯的評價，&ldo;你住幾樓?&rdo;

&ldo;24 樓。2401。&rdo;

周可站定，隨手指了某一家黑燈的窗戶，&ldo;就是那兒。從左往右數第三個窗戶。&rdo;

嶽行抬頭認真地數起來，半晌才道，&ldo;嗯，看到了。&rdo;

單元樓門口的路燈將路照得亮堂堂，周可正準備去包裡摸門禁卡，卻隔著玻璃門望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白日裡還赤誠相見的人，驟然出現在眼前，周可心頭一震，表情險些維持不住。

更奇怪的是，她竟有一種被正室捉姦的心虛感。

裴紀航早已看到了周可，剛準備揚起笑容，又在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