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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寧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宋神書,十四年前兵馬司的車夫。」
宋神書的面色漸漸蒼白,這是他最不願想起和提及的舊事,更讓他心神震顫的是,這些舊事只有他平時最為親近的人才有可能知道。
「你到底是誰?你想要做什麼?」他強行壓下心中越來越濃的恐懼,問道。
丁寧感慨的看著他,輕聲說道,「我是你的一個債主,問你收些舊債。」
聽到這些言語,再加上近日裡的一些傳言,宋神書的手腳更加冰冷,他張了張嘴還想再問些什麼,畢竟對面的少年這個年紀不可能和自己有什麼舊仇,背後肯定有別人的指使。
然而他只是張了張嘴,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的聲音,他面前的少年便已經動了。
丁寧看似瘦弱的身體裡,突然湧出一股沛然的力量,船頭猛然下墜,船尾往上翹了起來,瞬間懸空。
他的身體從靈巧的從蓑衣下鑽出,瞬間欺入狹窄的艙內,因為速度太快,那一件如金蟬脫殼般的蓑衣還空空的懸在空中,沒有掉落。
宋神書的呼吸驟頓,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其餘三指微曲,一股紅色真元從食指和中指尖湧出,在丁寧的手掌接觸到他的身體之前,這股真元便以極其溫柔的態勢,從丁寧的肋部沖入。
在丁寧剛剛動作的一剎那,他還有別的選擇。
他可以棄船拼命的逃,同時可以弄出很大的動靜,畢竟地下黑市也有地下黑市的秩序,長陵城裡所有的大勢力,都不會容許有人在這裡肆無忌憚的破壞秩序。
然而在這一剎那,他斷定丁寧只是剛剛到第二境的修行者。
修行者每一個大境之間,都有著天然的不可逾越的差距。
第三境的真元本身就是真氣凝聚了天地元氣的產物,這體現在力量上,便是數以倍計的本質差別,更何況他已經不是剛入第三境的修行者,他的真元已經修到如瓊漿奔流,可以離體的地步,這種三境上品的境界,更是可以讓真元在對敵時擁有諸多神妙。
所以他下意識的認為,丁寧只是吸引他注意力的幌子,必然有更厲害的修行者隱匿著,伺機發動最致命的一擊。
所以即便在看似溫柔,實則暴烈的送入一股真元至丁寧體內的過程裡,他的絕大部分注意力也不在丁寧的身上,而在周圍的陰暗裡,甚至泥濘和渾濁的水面之下。
然而讓他怎麼都想不到的是,被他那一股真元送入體內,丁寧只是發出了一聲輕聲悶哼,身體的動作竟然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停頓。
他的左手幾乎是和宋神書一樣的動作,食指和中指並指為劍,狠狠刺在了宋神書胸腹間的章門穴上。
宋神書不能理解丁寧怎麼能夠承受得住自己的真元,他也不能理解丁寧的這一刺有什麼意義。
然而就在下一瞬間,他的整個身體驟然一僵。
啪的一聲輕響,船頭的蓑衣在此時落下,翹起的船尾也同時落下,拍起一圈水花。
他體內的氣海之中,也是啪的一聲輕響,原本有序的流淌不息的真元,驟然崩散成無數的細流,像無數細小的毒蛇一樣,分散遊入他體內的無數穴位,並從他的血肉、肌膚中開始滲出。
無數細小如蚯蚓的紅色真元在他的身體表面扭曲不停,將幽暗的船艙映得通紅,好像裡面點了數盞紅燈籠。
宋神書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裡湧起莫大的恐懼。
他知道有些修行功法本身存在一些缺陷,然而他這門「赤陽神訣」到底有什麼缺陷,就連他這個修行者本身都不知道。
然而對方卻只是用這樣簡單的一記手劍,就直接讓他的真元陷入不可控的暴走,讓他甚至連身體都開始無法控制,這怎麼可能!
「你怎麼會知道我這門功法